《一生中的两次》电影剧本

文/〔美〕科林·韦兰德
译/广凡

1.钢铁厂内景·白天
钢铁厂炼钢车间的一角。火红的钢水，火红的钢锭。
五十岁的哈里·麦肯泽和其他工人一起，挥汗如雨，正在埋头干活。

2.钢铁厂外景·白天
哈里和几个伙伴一起朝厂门口走去。他们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尤其是哈里，显得格外精神。
一个工人一边走一边捧着收音机收听棒球比赛的实况转播。
哈里掉转头对他说：“我们去喝杯凉的吧。现在比分如何？”
“马利纳斯输了。三比一，这是第二局。”
哈里骂了一句：“那帮笨蛋，真不中用。”

3.哈里家门口·白天
哈里的妻子凯特站在家门口的门廊上。这是普通的工人住宅，朴素但很实用。
一辆小汽车驶来，停下。哈里和凯特的大女儿萨妮、萨妮的丈夫基思推开车门，从两边下车。基思转身又为他们的孩子珍妮和克里斯打开车门，说：“走吧，孩子们，你们的外婆已经等着了。”
萨妮走到凯特跟前：“您好，妈妈！瞧，今天的天气多好，真是聚会的好日子。”

4.小镇街道·白天
小镇街道行人不多，车辆更少，路两旁有各种商店。
哈里在街道上走着。他前慢慢地踱着理发师尼科斯。哈里赶了上来。
尼科斯看看走在身边的哈里，说：“你的气色很好，哈里，今天有什么喜事？”
哈里：“我又开始喝酒了。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尼科斯耸耸肩，不作声了。
哈里越走越快，一会儿到了家门口。他推门进屋。
克里斯和哈里的小女儿海伦见哈里回来了都迎上前来。
海伦甜甜地一笑：“生日快乐！爸爸。”
哈里亲热地抱了抱海伦，问：“你的男朋友蒂姆呢？没来？”
海伦：“在看电视。”
哈里点点头：“也许在看动画片吧。”
海伦笑了：“我想一定是的。”

5.餐厅·晚上
全家围坐在餐桌旁，充满乐融融的气氛。
萨妮正向大家读着生日卡片：“生日快乐，爷爷。”
萨妮用狡黠的目光扫了大伙儿一眼，神秘地笑笑：“我不知道这生日卡片是谁送的。让我打开看看。”
海伦赶忙对大家声明：“不是我。”
萨妮打开了生日卡片，继续念道：“亲爱的爷爷，生日快乐。但愿您五十岁生日是您一生中最充满了爱和最值得记忆的生日。请接受珍妮的爱和吻。”
哈里冲着珍妮作了一个鬼脸。然后笑着说：“那是你送给我的吗？我很高兴，谢谢。”
凯特正忙着将一盘盘做好的食品往餐桌上递送，边问：“有人要蔬菜吗？土豆？基思呢？你要不要？”
基思点点头：“当然要。我觉得我还是个大孩子。我老想，当你长大了，那该有多好。”
萨妮又打片一张生日卡片。萨妮看了看生日卡片，向大家说道：“这是圣地亚哥的杰利叔叔送来的。”她又向大家显示了一下生日卡片：“瞧这卡片！封面上的狗。”
基思不欣赏：“生日卡片上干吗要画狗？”
萨妮：“不知道。”
萨妮低头看了看生日卡片，说道：“也许它是生日狗，谁知道呢！”她抬头看看克里斯：“小宝贝，你的玉米吃到脸上去了。”
接着，萨妮的目光又落到餐桌上的一包东西上，对哈里说道：“请等一下，爸爸。这包礼品是给您送来的。”
海沦迫不及待地叫道：“快打开看看吧！”
萨妮：“是您儿子送的。”
克里斯催促着：“快点儿打开！”
哈里拿过小包来，打开纸盒，从里面取出一个蝴蝶结领结。
凱特惊呼起来：“真漂亮。”
基思不以为然：“要是这种式样再风行起来的话，那倒是挺不错的。”
萨妮：“你以为现在不时兴领结吗？”
基思：“我以为这条领结真是不可思议。”
凯特为哈里戴上领结，并且调整好：“这儿，你看上去真漂亮。”
哈里现在穿的是T恤衫。基思看了哈里一眼，说：“穿上衬衣，戴上领结，那就更美了。”
萨妮拿起另一张生日卡片，向凯特征询道：“妈妈，这是您送的生日卡片，我可以念吗？”
凯特答道：“当然可以。”
萨妮将桌上凯特的礼物推到了哈里跟前，然后念起凯特的生日卡片：“送给最亲爱的人。体贴来自爱和关怀，并且在充满快乐和幸福的分享中发展，特别的关心尤其要给你。你有多好，你干了多好的事情。但这些特别的关心，将带给你特别的快乐和所有最美好的东西。生日快乐！爱你的，凯特。”
哈里打开凯特的礼物，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件手工编织的毛衣。凯特走到哈里身边，拿起毛衣在哈里胸前比划着，看看是否合适。
萨妮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毛衣：“真漂亮，妈妈。”
凯特问：“喜欢吗，亲爱的？”
哈里：“当然喜欢，是你打的吗？”
凯特点点头，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萨妮：“妈妈，我可以念你写在书上的东西吗？”
凯特：“你爱念就念吧。”
萨妮向大家宣布：“全是妈妈自己写的。”
基思：“她是个诗人。”
萨妮开始念了：“为所有的袜子、衬衣和打鼾；为永远不烦恼，为冻脚、啤酒和你的朋友一起过夜；为做饭、打扫和所有其它的快乐。星期天有橄榄球，电视机永不关闭。你最意味重大的事就是西雅图橄榄球队……”
大家都嚷叫起来，为凯特的诗而欢呼。
萨妮继续念道：“……妻子给予她所爱的丈夫特殊的爱和感激。”
萨妮称赞道：“写得多好，真动人，妈妈。”
海伦：“妈妈写得太激动人了。”
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凯特满脸闪着红光，对哈里说：“生日快乐，亲爱的。”她俯下身子吻了吻哈里。然后开始收抬餐桌上的盘子，“谁要吃甜食？得有人帮我收烚一下。”

6.起居室·晚上
哈里和基思靠在扶手椅上睡着了。
电视机屏幕上出现马里纳斯球赛的镜头。
哈里动了动身子，醒了。他推推基思。
基思醒了：“什么事？”
哈里：“走，撒尿去。”
基思：“我们还在输着吗？”
哈里：“嗯。”
基思：“这些家伙合不到一起。本市不能没有西雅图队。”
哈里：“球季四周后就开始了。”

7.起居室·晚上
凯特和萨妮在重新摆放着餐桌。
萨妮问：“你不出去，妈妈？今天是周末又是爸爸的生日。来点儿喝的，庆祝一下。”
凯特：“我太累了，还有我不喜欢那个酒吧。我就呆在家里看看电视。”
萨妮：“我总在想，你和爸爸是结婚了，还是没有？你根本就没和他在一起，他老上夜班。你们每天什么时候做爱？早上？十分钟？你们一定是擅长速战速决。”
凯特：“别没礼貌。上夜班不是他的过错。他能找到这份工作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萨妮：“是你们俩的过错。每天黎明时你在哪儿？在美容院，做头发，做蓝色的染发液。”
凱特：“我喜欢美容院。这是个好工作，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也使我有机会见见别人，见见世面。”
萨妮：“赚了钱哪去花罢。”
凯特想了想：“好吧，如果那是你想要的话。”
萨妮：“不是我想要花钱，是你需要的。走，上楼去，在鼻子上抹一些香粉。给那个酒吧来点儿高级的东西，让他们瞧瞧！”
凯特：“基思的事有没有消息？”
萨妮：“还没有。不过，不久就会有的，两、三周以后。”
凯特认真地说：“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有积蓄。要是你想用的话，可以给你。”
萨妮：“等我实在没钱花了，就找你要。不过，两、三周以后，我们就能摆脱困境。你穿那件V字领毛衣吧。”
凯特：“别胡扯。”

8.洗手间·晚上
哈里正在刮脸，满脸都是泡沫。
凯特拿着一件新衬衣过来：“给你拿了件新衬衣。”
哈里：“你已经给过我礼物了。”
凯特：“这件衬衣是我刚做好的，穿它出去，漂亮些。”她将衬衣抖开，“你喜欢吗？”
哈里回头看看衬衣：“我得留着它，待到有什么特别活动时再穿。”
凯特：“你真的喜欢吗？”
“喜欢，我留着它，待到特别活动时再穿。”
“要是我不和你一起出去，你在意吗？”
“你想干什么都行。”
“萨妮老是抱怨我不跟你在一起。可是，和同伴在一起你会玩得更痛快，是吗？”
“不，不一定。可要是你不想……”
“没有我，你们一定会过得很愉快。”
“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家伙失望。”
凯特显得极为温柔：“如果你不在意，我就不去了。可以吗？生日快乐！”
哈里：“我太老了，对这种庆祝兴趣也不大。”
凯特深情地注视着哈里：“你永远不会老。”说着，吻了他。
哈里抹去溅到凯特脸上的泡沫。
“我走了。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们正在造爱。”
“也许我们应当来点儿了。”哈里吻凯特。
凯特推开哈里：“你这家伙，别那样！”

9.家门口·晚上
哈里打扮得衣冠楚楚，走出门来，他对送他出来的人问：“你真的不想去？”
凯特点点头。
哈里走到正在门外草坪上玩的珍妮旁，掏出一张十元钞票：“珍妮……看这儿。把它交给你妈，告诉她，这钱由你和克里斯平分。”
珍妮：“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哈里：“在我的生日里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件礼物，象圣诞节。”
珍妮冲着哈里的背影叫道：“再见，爷爷！圣诞节快乐！”

10.夏姆洛克酒吧·晚上
哈里推开酒吧的门进去。酒吧里已经聚满了哈里的朋友。
哈里笑着叫道：“我五十岁了。喝吧，我请客。”
米洛斯走上前来，紧紧拥抱哈里，一下一下亲他：“生日好，哈里！”
哈里也亲吻米洛斯。
酒吧老板娘贝蒂站在餐柜后面冲着哈里哈哈大笑：“别吻啦！我这酒吧可是受人尊敬的地方。”
哈里：“就吻一下，”
贝蒂摇摇脑袋：“你可知道，那可是两性关系的开始。”
贝蒂端了一杯酒，放在米莉面前：“这是哈里请你喝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五十岁了。”
米莉回头看看哈里：“真不相信他有五十岁。小心点，哈里，你不久就跟我一样老了。”
哈里举起酒杯：“干杯。你有多大年纪？”
米莉回答：“八十七！”
这时，哈里最好的朋友尼科走进酒吧来。他手中捧着一束鲜花和一份礼物。他把东西往来上一放，蹑手蹑脚地来到哈里的身后，一下用双手遮住他的眼睛，然后用假嗓子问道：“老伙计，你的感觉如何？”
哈里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一下就猜中了：“尼科！”
尼科和哈里紧紧拥抱在一起。
哈里问：“最近我怎么老没见你？”
尼科：“你睡觉时，我在喝酒。”
哈里：“上周我上的是白班。”
尼科：“我上的是夜班。”
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尼科将哈里推到一边，他从桌上拿起他的礼物一一一只折迭的大布袋，塞给哈里。哈里打开布袋，里面装的是一套钢制的扳手。
尼科：“这是给你的，搁在你的车上。这些扳手做工很精细。”
哈里手掂着扳手，问：“从厂里搞来的？”
尼科：“不错。那就是我每天带大饭盒上班的原因。见他娘的鬼，它们就希望人们在厂外使用。”
“我一定让它们高兴。”哈里又抱了抱尼科。
尼科：“这算不了什么，一点小意思。”
尼科环顾了一下酒吧：“嗨，凯特呢？”
“在家看电视。”
尼科不屑地摆摆手：“这他妈的电视。我要告诉你，那大匣子会毁掉家庭生活的。”
尼科把哈里拉到餐柜前：“为你一一我的好朋友哈里，”他高高地举起酒杯，“生日快乐，干杯。祝你健康长寿。”
尼科和哈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贝蒂站在餐柜后面照顾着客人。哈里放下酒杯时，看见一个他不认识的漂亮女人端着一盘杯子从厨房走出来。他盯着她看。好一会儿，他才掉过头来问贝蒂：“你的朋友要来杯喝的吗？”
贝蒂：“自己去问她，她叫奥德莉。”
哈里问奥德莉：“你想喝酒吗？”
奥德莉：“我已经喝过一杯了，谢谢。”
哈里笑了起来：“今天我请客。开怀畅饮吧。”
哈里微笑着，殷勘地问奥德莉：“你是新来的？”
奥德莉点点头：“今天是第一夜。”说着，举起酒杯祝酒道：“为你的下一个五十岁。”
哈里慢慢地摇着头：“你不该知道我已经是五十岁了。”
奥德莉大笑着说：“这无关紧要，罗纳德·里根七十都出头了，还照样……”
哈里：“他的头发还是五十岁的。”
奥德莉又笑了。
尼科推了推哈里：“我还给你带来了生日鲜花。你别把我冷落，给我介绍一下……”他指了指奥德莉，把花束塞到哈里手中。
哈里：“尼科，你提醒得好，我要你见见……”
奥德莉自我介绍道：“奥德莉。”
尼科：“你好，奥德莉。你看上去很漂亮。”
哈里把手中的花束递给奥德莉：“你能不能把它……”
尼科：“水，他想说放在水里。”
哈里：“放在花瓶里。”
奥德莉接过花束，笑着朝厨房走去。
尼科冲着奥德莉的背影大叫：“我们要几个干净的杯子，奥德莉，要两个。”
哈里纠正道：“三个，要三个。”
尼科对哈里说：“她太有魅力了。”
哈里：“我也很有魅力。”
“可是你没有她那桃子似的屁股。”
奥德莉捧着插着鲜花的空啤酒罐回来了。她说：“这花真漂亮。”
尼科：“你喜欢花吗？”
奥德莉：“能给人送花的男人是好男人。”
尼科：“塞尔维亚人常常送花给别人，送花的有男人，也有女人。”
奥德莉机灵地回答：“我听说过，送花给别人的女人那就是好女人。”
哈里和尼科都大笑起来。尼科边笑边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大玻璃瓶。
尼科：“瞧，这是我们自制的李子白兰地。”
奥德莉：“这是药吧？”
尼科打开瓶盖，倒了三杯，递给奥德莉一杯，又递给坐在奥德莉边上的哈里一杯。
奥德莉举着酒杯：“喝一喝自制的白兰地，这是值得的。”
尼科对哈里和奥德莉说：“现在你们互相把胳膊交叉一下。”
哈里和奥德莉拿着酒杯，交叉手臂，举杯准备喝酒。
尼科：“等等，现在我的手臂象这样绕一圈。”尼科的手臂从哈里和奥德莉的手臂底下兜底弯起，把他的酒杯移向自己的嘴唇。
尼科：“现在准备喝酒。你们在喝酒时，都不能倒下，要坚持住。”
尼科、哈里和奥德莉都呷了一口白兰地。奥德莉止不住呛了起来。但她一仰头，将一杯酒全喝下去了。
哈里：“再来一杯。”
尼科赶忙为哈里和奥德莉斟满酒。哈里和奥德莉交叉着手臂又喝了一杯。
哈里放下酒杯：“这是个极好的生日！太痛快了。”

11.哈里家的起居室·晚上
克里斯在调整着电视机，电视机里正播送喜剧节目。凯特，萨妮和基思坐在沙发上观看。
克里斯：“声音够响了吗？”
萨妮点点头。克里斯过来，坐到萨妮身边。萨妮对基思说：“上酒吧去吧，否则你就赶不上酒会了。”
基思摇摇头：“不，今晚我和你们呆在一起。”
萨妮：“今天是爸爸的生日酒会。”
基思：“快播放《击沉毕思马克号》了，我爱看这部电影。”他吻了一下萨妮，站起身，去厨房了。一会儿，基思又出来问，“要咖啡吗？”
萨妮：“不。要是你不去酒吧，他会失望的……”
基思又重回厨房去了。

12.厨房·晩上
萨妮走进厨房去。
基思问道：“你要什么？”
萨妮再次劝导丈夫：“你应该上那里去。”
基思：“我愿去，可你忘了，我身边没有钱。”
萨妮：“我也没钱。”
基思：“我们都没钱。”

13.夏姆洛克酒吧·晚上
哈里站在餐柜边上与奥德莉交谈。
哈里问：“有孩子吗？”
奥德莉：“没有。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钢铁厂工作。这可是个好工作。”
“薪水很可观吧？”
哈里：“不……不过还可以，不算少。”
“是吗？”
“我对自己说是的。要不是的话，我会发疯的。”
“我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里问：“你干嘛上这儿来？”
奥德莉：“干活，拿薪水。”
“这我知道，我是指，是指……在酒吧干活。”
“以前我当过管档案的秘书。你喜欢那种工作吗？”
哈里笑了，摇摇头：“不，谢谢。”
奥德莉换了一个话题：“你穿得不错。我就喜欢男子汉象你这样打扮。领带真漂亮，与你的手帕能配上。”
哈里有些不自在。他朝正在酒吧一角打瞌睡的米洛斯扫了一眼，然后，他低下头问奥德莉：“你真喜欢我的领带？”
这时，米洛斯醒了，跟哈里招呼：“哈里，你好吗？”
哈里朝米洛斯挥挥手：“睡你的觉去吧。”
贝蒂站在酒吧的舞池里，和几个酒吧老主顾一块听自动电唱机放送音乐。她扭头看了看正与奥德莉说话的哈里，大声问道：“哈里，生日酒会怎么样？”
哈里大声回答：“不知道。你说怎么样啊？”
奥德莉举了举酒杯，柔声说：“祝你一年里天天都好。”
哈里在奥德莉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我得过去一下，要不然会有麻烦。”他往舞池走去。贝蒂对着老主顾说道：“嗨，你们这些家伙，别把他给甩了。”
尼科突然出现在人们中间，他举着一件礼物：“等一下！各位，请安静！把那电唱机关了！”
哈里拍拍尼科的肩膀：“你说什么？”
尼科：“我要送一件小礼物给生日孩子，在这里。给你！这是你的礼物。”
尼科让哈里捧着礼物，他念着礼物上的题词：“生日快乐，哈里。酒巴的朋友祝他五十大寿！”
哈里：“小子，看不出来，你还会念这些字。”
尼科：“Happy只有一个P，对吗？等你看看送你的是什么礼物再说别的吧。戴上领结，这礼物更将是妙不可言。”
哈里打开礼物，这是西雅图球队的一顶帽子和一件运动衣。他笑了。
尼科向大伙一挥手：“好吧，现在我们跳舞吧。”
哈里冲着站在餐柜后面的奥德莉叫：“跳舞怎么样？”
奥德莉：“我宁可要一个吻。”
哈里往前揶动了一下，大伙一个劲地起哄：“上，上。”
尼科也叫道：“你可以去，哈里，上吧！”
哈里吻了一下奥德莉。
奥德莉在哈里吻后说道：“这是我所有接吻中最好的一个。”

14.钢铁厂·白天
一群失业工人站在厂区一角悄悄地等待着。其中包括基思。
一会儿，一工头来了，他向大家说道：“我们只有一天的活。”
失业工人们闻言后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
工头开始念名单：“托普科斯基、彼莱利、马考斯……”
工头念完了名单，凡是受雇的工人站到了一边。基思不在名单之中。
基思上前去问工头：“我呢？”
工头回答：“刚才我念过名单了。”
基思：“有工作应该大家分着做。”
工头：“我可不管雇人，我只负责分配工作。”
基思：“谁管雇人？？我已经在这个厂干过两个多月了。”
工头没去搭理基思，带着受雇的工人走了。
工厂里上夜班的工人下班了。哈里夹杂在下班的人流中。垂头丧气的基思站了一会儿，掉头使走，从哈里身边擦过。
哈里叫住了基思：“喂，没找到活？”
基思：“别人都有，没有我。”
哈里：“哦……对不起……”
几个工人从哈里身边走过，其中一人对哈里说道：“怎么样，烫嘴吧？”
基思问道：“烫嘴？那是什么意思？”
哈里摆摆手，含糊其词地答道：“等你长大后，我再告诉你。”

15.哈里和凯特家的卧室·白天
哈里脱了衣服，上床，睡在凯特的身边。
哈里对凯特说：“七点半了。咖啡放在炉子上。”
凯特翻身下床：“你睡觉吧。”

16.哈里的汽车·白天
哈里的汽车里坐着奥德莉。他是专程去她家接的。
哈里驾着车：“你终于来了。”
奥德莉坐在哈里身边：“我差一点赶不来。我下床时，灵感告诉我别来。”
哈里：“你干吗不来呢？”
奥德莉：“我是大人了，我会自己做决定的。”
哈里：“我差点到不了你家。可还是找到了。”
哈里继续说：“你的示意图画得好，你说就在这附近，果然就在这里。你这里的购物中心还真不错。比我家附近的那个大，大多了。”
奥德莉：“你该看看我们的加油站。”
哈里：“哦，我愿意去看看。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来的呢。你来了，我真高兴，可是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来的。”
奥德莉：“可我来了。”
哈里：“你看来真不错。”
奥德莉：“我看你也很好。多漂亮的衬衣。我发觉你有一些衬衣很漂亮，对选择衣服你的鉴赏力还真不错。”
哈里：“我们去哪儿？你想去哪儿？”
奥德莉：“我不知道。”
哈里：“我们就这么开着车走吧。我想我们会找到该去的地方的。”
奥德莉笑笑：“我觉得可以去加油站。愿意去看看我们的一个加油站吗？”

17.美容院·白天
美容院的老板苏茜正在不停地忙乎。她转过身去，对一名顾客说道：“现在，简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到后面去。”
凯特从后面出来。
苏茜见到凯特，回道：“生日酒会怎么样？”
凯特：“哦，好极了。萨尼和基思来了，海伦和蒂姆也在那里。”
苏茜：“哈里带你出去了吗？”
凯特摇摇头：“没有。他出去和他的朋友们闹了一夜。我不太会喝酒，吃些菜倒还可以，可是光喝酒，我就受不了啦。”
苏茜：“那你们干吗不一起出去吃点什么呢？”
凯特：“下周我们或许会出去的。”

18.饭店·白天
奥德莉和哈里正坐在饭店的一张餐桌边。
哈里：“上这儿来，这可是你的好主意。”
奥德莉：“我在出这主意之前考虑过，你会喜欢上这儿来的。”
哈里：“我可从来没来过这里。”
奥德莉摆弄着双手手指：“哎呀，自打上高中之后，我就没再来过这里。晚上这里还是很罗曼蒂克的，我对这种罗曼蒂克可不习惯。很久以来，我一直躲避着男人。和托尼在一起时，我从不瞧一眼别的家伙。托尼对我真好。我跟你说过，他是意大利人，具有拉丁人的风度。他常说我是他的玛唐纳。他待我就象是毫无缺点的完人，从不让我失望。这对一座雕象来说也许是很好的。”
哈里：“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好。”
奥德莉：“后来他生病了，我尽可能地使他舒服，让他感觉好一些。自那以后，我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现在我坐在你身边，把我的这些事都告诉你。要是我只有15岁，我会明白告诉你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天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
哈里：“今天早上，我起床后，一定至少换了五个领结，系上一个，又取了下来，系上还不满意，又取下来换一个。我觉得自己就象个孩子似的。我突然发觉，我有一个我想要取悦的人。我不知道未来将有什么等待我，这已有好久了。”

19.公园·白天
奥德莉和哈里在公园里蹓跶。
奥德莉：“你真好。我真不想伤害你和其他人。也许我们不该有这种关系，这不是个好主意。”
哈里慌忙问道：“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奥德莉平静地说：“自从托尼死后，我做了很多调整。我刚刚恢复过来，刚有了好的感觉了，真的。我还考虑了一张我想在一生中所要做事情的单子。”
哈里：“我们这就开始做吧。单子中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奥德莉：“蛋卷冰淇淋，你能处理吗？”
哈里：“我想是可以的，但没有十分的把握，你让我害伯了。”
奥德莉问道：“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
哈里和奥德莉看见一个小贩在卖冰淇淋，他们朝小贩走去。
哈里反问了一句：“想些什么呢？”
奥德莉：“我在想，你有哪些特色！”

20.哈里和凯特家的厨房·白天
凯特正在厨房烫衬衣，就是哈里生日那天凯特作为礼物送给哈里的那件。哈里正坐在餐桌边吃饭。
凯特烫着衬衣，说道：“我烫好后，你把这件衬衣留着，到特别的场合去再穿。怎么样？穿在身上合身吗？”
哈里低头吃饭：“我没穿过那件衬衣。”
凯特觉得挺奇怪：“没有穿过？”
哈里抬起头：“我穿了吗？噢，我是穿过的。”
凯特：“你穿的时候，我没见到。”
哈里：“我是穿错了衣服。”
凯特：“怎么穿错了？”
哈里：“我穿着这件衬衣去找过沃特谈有关工会的事。”
凯特半开玩笑地问道：“那是特别的场合吗？嗬嗬？”
哈里：“为了那件乘务员职位的事，你是知道的。”
凯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哈里：“没出什么事，没成功。”
凯特问道：“衬衣穿在身上可好？”
哈里：“是的，不错。昨晚，兰斯顿只让对方接了8个球，他越来越难对付了。”
凯特又问道：“衣服颜色怎么样？”
哈里：“很好。”
凯特问：“很合身吗？”
哈里：“真合身。”
凯特满意地笑了：“下次穿的时候，让我知道一下，我想看看，我喜欢你穿带条纹的衣服。”

21.哈里和凯特家的起居室·白天
凯特、萨妮、基思、海伦和蒂姆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正在播放游戏节目，节目主持人正向参赛人展示一辆新汽车，参赛人必须猜中新汽车的价格才算赢。
节目主持人说道：“女孩们开着爸爸的新汽车到处闲逛。”
凯特首先叫起来：“瞧那辆车！美国道吉车，多漂亮！”
基思懒洋洋地说道：“他们已有很久没生产这种汽车了。”
电视里，节目主持人问参赛人：“你开个价码，值多少钱？”
电视里参赛人回答：“11，000美元。”
基思来了精神，大叫道：“7000美元。”
凯特：“我说要11，000美元。”
海伦不耐烦地说：“够了，够了。”
基思撇撇嘴：“女人总是易动感情的。”
凯特双目盯着电视：“答案快出来了，安静！别出声！”
电视里，节目主持人对参赛人说：“你猜的价码是11，000美元，汽车的实际价格是11，927美元，你赢了！”
凯特高兴地对大伙儿说：“我的回答是对的，我该赢了。”
蒂姆摇摇头：“价钱太高了。”
凯特：“一点都不高。”
基思无精打采地说：“我又输了一辆车。”

22.山丘·白天
奥德莉和哈里站在山丘上，从这里可以俯视金多姆体育场。
奥德莉问哈里：“西雅图橄榄球队的比赛你都看吗？”
哈里：“从没拉下过一场。这是我早晨睡一会儿就起床的一个原因，我不能为钢铁厂活着。钢铁厂占了我的时间，而不是我的热情。从我身边夺去的东西，它还得偿还。”
奥德莉看着哈里：“凯特和孩子们怎么样？难道他们不是你活着的原因吗？”
哈里：“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都搬走，自食其力了。而凯特……她活着就是为了家庭和萨妮的孩子。她呼吸就为了这些，她很快活。”
奥德莉：“你不快乐吗？”
哈里：“要真正快乐有点困难。对我说来，真是难于面对现实。”

23.加油站·白天
萨妮的汽车停在加油站，萨妮站在车外给汽车加油。海沦和珍妮坐在汽车里。
美容院老板苏茜驾车也来到了加油站。
加油站的油枪不太好使，萨妮嘟嘟囔囔地说道：“全套服务的加油站出了什么毛病了？”
海伦从车里探出头来：“我知道毛病出在哪儿。”
萨妮搁好了油枪，拧上汽车油箱的盖子：“你这个蠢蛋，能知道什么。”
苏茜的汽车停下，苏茜下车，一眼认出了萨妮。
萨妮向苏茜招呼道：“你好，苏茜。”
苏茜问道：“家里都好吗？”
萨妮：“他们都在这里。”
苏茜俯下身子往萨妮的汽车里张望，她看见了汽车里的海伦和珍妮。
苏茜对珍妮说：“你好。”然后，她又对萨妮说：“你女儿和你在一起。”
萨妮点点头：“她长大了。呃？”
苏茜问道：“基思好吗？”
萨妮：“好，他很好！”
苏茜看看萨妮：“我喜欢你的短发，真好。”
萨妮：“谢谢！”她转身上了汽车，关上车门，对海伦说道：“你听见那只母狗说什么了吗？”
海伦点点头：“要是你上她那儿去做头发，她就不会说那话了。”
萨妮学着苏茜的语调说道：“我喜欢你的短发。”
萨妮发动汽车，离开了加油站。

24.街道·白天
苏茜驾着汽车在街上行驶。
哈里也驾着汽车，他的车上坐着奥德莉。
红灯亮了。苏茜的汽车和哈里的汽车都停在停车线前。苏茜转头看见哈里亲吻奥德莉。

25.美容院·白天
凯特正在为一个顾客洗头，她对几个女工和顾客说：“我真接近，要是我在那儿，我一定会赢的。我很擅长那个，我很幸运。”
凯特继续在说：“要是有机会去洛杉矶，我一定得设法参加这种比赛。那人赢的时候，你们看见她的神态了吗？就是那个参赛人。我看她都快要晕过去了。一次幸运的猜测，就能得到一辆崭新的道吉汽车，天哪！”
一个顾客坐在椅子上，美容师露茜在为她做头发。
做头发的顾客：“给我那辆车，我就会说：‘再见吧，荷尔顿镇。’我把它卖了，在阿卡普尔克过上一个月。”
露茜：“阿卡普尔克？你和莱瑞一起去？”
做头发的顾客：“我说的是我去阿卡普尔克，不是那个囚我的人。”
凯特：“我得为哈里搞一辆车。”
在场的几个妇女同时向凯特发出哼哼声，表示不相信。
凯特发誓似地说道：“不，我会的。我把汽车停在屋子前面，这本身就是一种象征。我们的工作和努力是不会白费的。”

美容院·晩上
美容院的营业时间已过。美容师们收拾东西，互相告别，准备回家。
苏茜叫住了正忙着要回家去的凯特，问道：“你有空吗？”
凯特：“当然有罗。”
凯特和苏茜站在美容院的玻璃门后面交谈着，凯特的神情渐渐严峻起来。

26.奥德莉的卧室·白天
奥德莉走进卧室。哈里坐在床沿正在为奥德莉修理立体声音响。
奥德莉双手叉腰，说道：“对不起，花了你那么长的时间。”
哈里抬起头来。奥德莉看到哈里戴着她的眼镜，显出一副滑稽相，不禁大笑起来。
哈里：“有什么可笑的？”
奥德莉止住了笑：“没什么，你只是有点儿逗人喜爱。”
哈里温情地注视着奥德莉，柔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戴了你的眼镜，呃？”
奥德莉笑容满面：“是的，我的眼镜使你变得更加可爱。”
哈里打量着散发诱人气息的奥德莉：“把你的睡衣扔给我，我真会让你激动的。”
奥德莉甜甜地说道：“这我相信。”说罢，她坐到了哈里的膝盖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哈里继续在干活，他手里的活快要完了。
哈里说道：“按理说，这事不该由我来干，女人现在都做自已家里的一些修修补补的活儿，再说，这里不是你的公寓。”
奥德莉将自己的脑袋贴着哈里的脑袋：“可是，立体声音响是我的。最主要的是，我愿意看你干活，这也是一种享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想法……修完了吗？”
哈里叫起来：“哦，天哪，这活真是干不完。”
奥德莉笑了：“我是说，又有一个男子在我身边转，这很好。”
哈里：“要我把你当垃圾扔出去吗？”
奥德莉看着哈里，突然吻了他一下：“太棒了，你生气时的模样，真太棒了。”
哈里笑看摇摇头：“太晚了！有人已经说过那话了，你不过是在重复别人的话。在电影里面，我知道，我听到过，是凯萨琳……”
奥德莉：“你指的是凯萨琳·赫本。”
哈里：“对，对，她是对一个家伙说的。”
奥德莉：“可他没戴眼镜。”
哈里认真起来：“戴眼镜又怎么啦？”
奥德莉从哈里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将哈里推倒在床上，大笑道：“我在开玩笑。你开不得玩笑吗？你是个性感男子，知道吗？女人都会喜欢你，迷上你的。”
哈里躺在床上：“胡说八道。”
奥德莉爬到哈里的身边躺下，抚摸着他的身子：“别紧张，你就是你。是你让我钻进你心里的，现在你不管不顾了，是吗？我就爱你这个，你象个真正的男子汉。”

27.哈里和凯特家的卧室·晚上
卧室里一片漆黑，哈里躺在床上睡觉。
凯特摸黑走进卧室，坐到哈里的床边。她轻轻地摇摇哈里，说道：“哈里，该起床了。天黑了已有半小时了，再不起来，你要迟到了。”
哈里睡眼朦胧，坐了起来。
凯特深情地看着哈里，怀着不安的心悄，突然问：“这个奥德莉是谁？”

28.奥德莉的家·晚上
奥德莉家的起居室临近海湾。奥德莉和哈里坐在窗边，面朝大海。黑暗中的大海滞重深邃。
哈里穿着工作服，好象是从工厂跑出来，直接到奥德莉家的。他刚刚向奥德莉讲述完他们之间的关系向凯特公开的前后轻过。
奥德莉拧着双眉，问道：“所以，我们的关系被完全公开了？”
哈里缓缓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向她隐瞒，我不想欺骗她。她要是再深究起来，我的好朋友尼科会为我掩饰的……所以不会造成什么痛苦，大家都可以平平静静过下去。”
奥德莉十分不满地说道：“我觉得，有时需要造成痛苦以使大家振作起来，面对现实，而不是去回避现实。”
哈里委婉地说：“我告诉她，我们的关系是单独的，不会造成什么后果的。”
奥德莉双手扶着椅子扶手，倾身向前，生气地冲着哈里说道：“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你说了我们之间的所有的事？”
哈里：“那都没事的，你别担心。”
奥德莉提高了嗓音：“你知道，你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那是不行的，你不可能取得两全其美的结果。”
哈里点点头，态度十分温和：“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对有些人是可行的，可是……”
奥德莉还是很激动：“我们可不是有些人，我们就是我们。我独自一人过得也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我的生活本来很平淡，也没计么可抱怨的。后来，我在酒吧里遇见了你这个家伙，算我活该！搅得我不安宁。”
哈里面带微笑：“我可不是酒吧的一个家伙。我真心实意地爱你。”
奥德莉大声叫嚷：“证实一下，向我证实一下。听着，别先说‘一切会好的’，因为你明白那是什么？不会好的。要是成功的话，那就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俩。我再也忍受不了啦，必须得我俩。”
奥德莉说着，便呜呜咽咽地关了。

29.超级市场·白天
凯特和萨妮在堆着琳琅满目食品的两排货架中间过道，各推着一辆购物小车往前走。珍妮坐在萨妮的购物小车里。
萨妮和凯特在谈论着哈里。
萨妮气哼哼地说：“这个婊子养的太老了，他也去惹花拈草。”
凯特：“他还只有50岁。”
萨妮生气了：“别袒护他！”
凯特：“别对我大声嚷嚷。”
萨妮摆了一下手：“对不起。我一生气，说话就粗鲁。他找她已有多久了？”
凯特：“自从他的生日起。”
萨妮滑稽地点点头：“那很好，真不错。”
凯特停了下来：“等一等，你把克里斯比牌的米递给我。”
萨妮从货架上取下一盒米递向凯特：“买普弗牌的米吧。”
凯特：“不，我要克里斯比牌的。”
萨妮：“那是一样的。”
凯特：“不，你爸爸喜欢克里斯比牌的。”
萨妮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信！”她将普弗牌的米放回原处，拿了一盒克里斯比牌的给凯特。
珍妮坐在购物小车里，稚气地问道：“我们也要克里斯比的吗？”
萨妮没好气地说：“我们买普弗牌的。”
珍妮不同意，嚷叫起来：“我要和外公一样的克里斯比！”
萨妮恼火了，将一盒克里斯比牌米扔在小车，吼叫道：“给你克里斯比！别惹我生气，你小心点！”
萨妮扭头又对凯特说：“你是贤妻良母型的，懂吗？你太软弱了，下一步你该说‘我理解他’了。”
凯特伤心了，开始抽泣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不，我不理解他。我不明白他想要什么。我试图使他高兴。我一直傻乎乎地认为，我是他意想中的人。我从未拒绝过他什么……从来没有过，什么事情我都听他的。”
坐在购物小车里的珍妮抬头问萨鈮：“外婆干吗要哭啊？”
萨妮：“外婆没干什么呀，小孩子，别管这些。”说着，她随手从货架上取了一块叮咚牌巧克力夹心糕，扔给珍妮。
珍妮嚷嚷着说：“我不要叮咚牌的。”
萨妮：“你喜欢叮咚牌的。”
凯特向萨妮劝解道：“别拿孩子撒气。”
萨妮：“我没拿她撒气，我给了她一块叮咚巧克力夹心糕！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好吗？”
萨妮带着珍妮，和凯特一起来到出口柜台边结账。
珍妮还在嚷叫：“我要斯尼克，我要斯尼克巧克力夹心糕。”
萨妮：“你已有叮咚了！”
珍妮：“我不喜欢叮咚！”
萨妮发怒了：“你真让我气疯了！”
珍妮：“你也让我气疯了！”
萨妮抱起柜台上结好账的物品，抓住珍妮，推着她走出超级市场。
站在出口处的售货员对气急败坏的萨妮微笑着说：“祝你一天好！”
萨妮用怀疑的目光扫了一下这个不识时务的售货员，然后，与珍妮、凯特一起离去。

30.修鞋店·白天
凯特、萨妮和珍妮站在修鞋店的店堂里。店主的儿子乔治在一个个架子上为她们寻找着早先送来修理的几双靴子。结果一无所获。
乔治对凯特说：“对不起，麦肯泽太太，您没带发票，叫我一双双找，我可找不到。”
凯特打开钱包又找了一次发票，可是发票仍找不到。
凯特抱歉地说：“我太笨手笨脚了，脑子也不管用，发票不知给我扔哪去了。”
乔治：“您是什么时候送来靴子的？”
凯特：“上周，我把靴子交给了你的父亲。”
乔治：“让我再找一下，或许能有希望。”他说罢，沿着一个个架子又找寻起来。
凯特自言自语地说：“瞧我真愚蠢！连发票都管不住。”
萨妮挨在凯特身边，问道：“爸爸的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凯特：“苏茜。她看见他们俩坐在同一辆车上。”
萨妮：“太可笑了。你跟爸爸说起这事吗？他怎么说？承认不承认？”
凯特：“他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但他说奥德莉与他的关系是独立的。与他跟我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区别。”
萨妮：“不会有所区别！简直是混透了，他把你看成什么人，他的女管家？”
乔治走过来问凯特：“您送来的靴子是补鞋底和后跟吗？”
凯特：“不，只是鞋底。”
乔治怀疑地问：“你肯定吗？”
萨妮有些不耐烦：“她肯定。”
乔治点点头，走了，继续去架子那儿找鞋。
萨妮向凯特：“你还爱他吗？”
凯特：“我当然爱他！”
萨妮：“你打算怎么办呢？”
凯特叹息了一声：“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萨妮：“别让他欺侮你，你得挺起腰杆，要求你自己的权利。”
凯特苦笑着说：“那怎么办呢？要我把他锁在家里？”
乔治这时又走过来问凯特：“你说是靴子？不是鞋子吧？”
凯特：“不是鞋子，都是一些工作靴。”
萨妮补充了一句：“棕色的大靴。”
乔治转身又去寻找了。
萨妮问凯特：“他现在上哪去了？”
凯特：“也许和她一起在夏姆洛克酒吧，她在那里干活。”
萨妮：“镇上的所有人一定都知道这事了。”
乔治再次过来问：“你肯定找不到发票了？”
萨妮扭头叫珍妮：“过来，咱们走吧。”
凯特向乔治点点头，表示歉意，与萨妮她们准备离开修鞋店。
珍妮问乔治：“你把我外公的靴子搞到哪儿去了？”
乔治笑笑：“没搞到哪儿去呀，肯定在店里，可没发票我找不到。”
萨妮对乔治说：“忘了靴子吧。找到时，把它们烧了就是了。”
凯特、萨妮和珍妮走出了修鞋店。

31.夏姆洛克酒吧·白天
酒吧的一角，坐着哈里和尼科。他们已经谈了一阵了。
尼科看看哈里：“这不公平，你对我要求得太多了。”
哈里：“是吗？”
尼科：“我认识你，认识凯特有多久了？年头不短了。现在你要我为你撒谎，而且是对凯特撒谎。”
哈里：“什么撒谎？你已经和凯特见过面，说过话了吗？你对她撒过谎了吗？”
尼科：“现在还没有。要是见到她，让我撒谎，我也会的。但那样做是不对的。”
哈里讥讽地笑笑：“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你这可耻的小偷。”
尼科不服气，嘴里嘟囔了一阵，不去搭理哈里了。
哈里指着尼料的鼻子：“你从厂里偷东西出来，就象是嚼糖果似的不当一回事。”
尼科扭过头来，面对着哈里：“那事与现在说的，完全是两码事，那不是个人的事，与个人没利害关系，你要找我做的事情太多了。”
哈里气恼万分，绷着脸说道：“以后，我不再让你做什么事了，滚蛋去吧。”
尼科诚恳地说：“我看你不该这样对待凯特。”
哈里：“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一些什么事的。你听着，她知道了，我告诉过她。”
尼科急急地追问：“你告诉她什么了？”
哈里：“一切，事情的所有细节。”
尼科：“那好吧，她既然都知道了，这不就完了。不过，你与奥德莉的关系是不应该再发展了，那是不对的，哈里。”
哈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你听我说，好吗？你是在妒忌。”
尼科：“妒忌谁？”
哈里：“妒忌奥德莉，因为她有了我。妒忌我，因为我有了她。”
尼科忿然地说：“胡说八道。”
哈里：“那才是真实情况。你明白，多年来我俩就象是搞同性恋的，经常在一起。你和我见面的时间比你太太还要多。二十年来，你带她出去吃晚餐最后一次是什么时间，什么时间呢？”
尼科：“我常常带她出去。”
哈里：“胡说。”
尼科：“我们不谈这些。”
哈里：“我们要谈……好，不谈就不谈，滚你的蛋去吧。”
哈里站起身来，离开了尼科，走近老女人米莉的身边。
米莉对哈里说道：“说得好，哈里。”
哈里：“我还以为你是聋子呢。”
米莉用右手搭在耳廓边模仿起聋子的样子。
奧德莉走了过来，站到哈里的跟前。
奥德莉：“好吧，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里：“米莉和我只是在开玩笑。”
奥德莉朝尼科所在的方向点点头。
哈里：“噢，你指的是他，我在帮他成熟起来。”
奧德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破釜沉舟。你们俩做朋友已有很久了。”
哈里：“我们还会成为朋友的。”
奥德莉摇头表示不相信：“我担心。”
哈里：“别担心。”
奥德莉：“能保证？”
哈里：“保证。”
奥德莉：“我还是有些担心。”
这时，萨妮、凯特和珍妮走进了酒吧。她们看见了站着的哈里，径直朝他走来。
萨妮走到了哈里跟前，指着凯特对哈里说：“要是你忘了，我提醒你，这就是我的妈妈。”
哈里：“这是什么意思？”
萨妮气势逼人：“告诉你，谁是你的妻子。这就是我的意思。”
哈里：“我当然知道我的妻子是谁。”
萨妮望望奥德莉，对哈里说道：“我想知道这位是谁。”
哈里：“那是明尼利太太，你要是感兴趣……要是与你相干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别的事。”
萨妮锋芒毕露：“我上这儿来就是要跟你说，你这事与我相干。”
凯特在小声规劝哈里：“回家吧，该终止了。”
哈里同意了：“好吧，回家。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谈？”
萨妮高声叫喊：“你又在玩什么肮脏的游戏？你已变成了十足的混球。”
哈里的调门低沉无力：“别用那种语言。”
萨妮叫得更响了：“我会用我想用的任何一种语言。所有的街坊邻居都在背后谈论我们，是吗？尼科？”
尼科早已站在哈里身后，他点点头。
萨妮：“玩笑该结束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别以为我们软弱可欺。”
哈里低声说道：“现在谈这些事，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
萨妮：“那又怎么啦？这里是所有一切事情发生的地方。”
萨妮的手指指向奥德莉：“难道那人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哈里欲拉着萨妮回家去，不让她再往下说。
萨妮不从，仍扯着嗓门大声叫喊：“我不该停止，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说话的。”
凯特对哈里说：“她心烦，说话没有轻重。”
哈里：“她心烦？你说她心烦是什么意思？我还心烦呢！”
萨妮：“我可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我们不走！如果你还不顾家庭的话。”
哈里自知理亏，不作声了。转身陪着凯特走出了酒吧。
萨妮还不罢休，冲着哈里的背影喊道：“你别拉我妈妈回去！你不顾家庭，所以我们才上这里来的！你根本就不顾家，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哈里和凯特走后，萨妮扫视了一下酒吧，见奥德莉站在一边，她朝奥德莉走去，厉声教训着奥德莉：“我是在为我妈妈说话。你别来缠我爸爸，别插手我家里的事。听见没有？”
说完，萨妮领着珍妮走出了酒吧。珍妮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边走一边哭。
酒吧内总算安静卞来了。一直站在酒吧一角的贝蒂，这时转身走向了奥德莉。
贝蒂：“奥德莉，我看你最好另找一份工作，我这里无法收留你了。”

32.露天饭店·白天
萨妮和海伦同坐在一张桌子旁。
萨妮向海伦述说着事情的经过：“……大家都在嚷嚷，爸爸拉着妈妈回家去，珍妮一直缠着我，她还哭。真是太糟糕了。”
海伦瞪着疑感的双眼：“爸爸要离家了吗？”
萨妮：“不。暂时不会出什么事的。婚姻之事比你所想的要复杂、微妙得多。妈妈也一样，她不愿意婚姻关系破裂。”
萨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家里还有爱情。他们在一起已有很长时间了。家庭要分裂没那么容易。海伦，我有多大了？28岁，我有两个孩子，我们没有房子，以后也不会有钱买房子的。所以，现在我要大声疾呼维护这个大家庭。”
又停顿了一下，萨妮以自嘲的口吻说道：“生活该有多美好！我想我是在跟谁开玩笑？”
海伦问道：“你不想改变目前的处境吗，不想用基思和孩子去换其它什么东西？”
萨妮：“不。只是太难了，婚姻并不是人们所相信的一切。改变婚姻不等于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33.钢铁厂·白天
工厂放工了，奥德莉在厂门口等候着哈里。
哈里走出广门，见到了奥德莉，他明她走去。
哈里问道：“你上这里来干吗？”
奥德莉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我不能忘掉所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我们伤害了你的家庭。”
哈里：“别做结论，萨妮只是想惩罚我们。”
奥德莉：以前我从未见过这种伤害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嚷叫过。昨天，我经历了一生中从没有经历的事情，太可怕了，昨夜里我一直不能入睡，那些事情历历在目，我忘不了。”
哈里：“奥德莉，听我说。我们的事情凯特是知道的，我跟你说过。她理解。”
奥德莉缓缓地摇着头：“不，不是那样的。我见到她后，才明白我们对她做了些什么。”
哈里：“要说对她做了些什么，那都是我做的，不是你。咱们俩的事都是我干的，凯特和我之间的麻烦也是我找的麻烦，这一点，凯特心里是明白的，与你毫不相干。”
奥德莉：“那么萨妮呢？”
哈里：“去她的吧！别去理会她！”
奥德莉：“可是她受伤害了。”
哈里：“我知道她被伤害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萨妮是个好孩子，她太爱我们了，就这些，我全明白。”
奥德莉似乎松了一口气，神情松弛了一些：“瞧，哈里，也许我们所干的事……也许我们期待的事情都能得到的。”
哈里笑笑：“对，我们的生活会很有生气的。”
奥德莉又开始忧心忡忡：“可是，天哪，为了得到这种生活，要付出那么多代价，值得吗？仅仅为了痛快几下，这值得吗？”
哈里：“这当然值得，天哪！别让我来分析这些事了。我们所能得到的，我们就得抓住不放。”
奥德莉：“亲爱的，你能肯定吗？我们能得到期待的东西。对我说来很容易，我没有别人，一个独身女人。”
哈里矣然上前去拥抱奥德莉：“别说这些了。你是我得到的地地道道的甜密女性。我要为你生活、呼吸、喝酒。”
奥德莉与哈里紧紧拥抱，柔声说道：“我真爱你。”

34.迈克酒吧·晚上
哈里坐在迈克酒吧喝酒，这是一个小酒吧，地处偏僻，顾客不多。
基思冲进酒吧来，朝着哈里走来。
哈里坐着，右手握着酒杯，抬眼看了看基思：“难道你没家吗？跑到这儿来干吗？”
基思以讥讽的口吻说道：“你呢？听说你也不常回家。”
哈里：“你还听说了一些什么？”
基思：“什么都听说了。我从没见萨妮那么沮丧过。”
哈里：“对不起。”
基思：“我不想听这句话。你不配说‘对不起’。”
哈里：“这是怎么回事？”
基思：“你明知故犯，要使家庭破裂。你不仅仅是对不起的问题。”
哈里：“萨妮生气，我理解她。可你又为什么那么生气呢？碍你什么事啦？”
基思：“因为我要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不能没工作来养他们，这太困难了，哈里，对萨妮来说就更难了。但她和我相信，我们的关系是值得的，我们互敬互爱。不象你，甩掉妻子，找一个性爱伴侣……”
哈里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等一下，要是想听这种话，我早就回家了。”
基思面对着哈里：“我来这里并不是想打架。我是来告诉你，要求你，干一点正经事，伙计？”
哈里逼视着基思：“你要我做些什么呢？”
基思：“我要做的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把萨妮急疯了，她又把我给急疯了。”
哈里：“你把我也急疯了！别让萨妮来插手这件事。我要对你谈谈关于萨妮的事。”
基思：“你想谈她吗？我听着。”
哈里怒气冲冲，看着基思。一会儿，哈里又改变了主意，说道：“不，不能谈。你这小子，滚你的蛋吧！”
酒吧老板迈克一直在注意哈里和基思，他见这会儿他俩的争吵越来越激烈，赶紧走了过来。
迈克：“伙计们，轻松一下吧，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哈里一挥手，把迈克拨到了一边：“管你他妈的自己的事去吧！我们在谈个人的事。”
基思：“现在成了大家的事了！”
哈里怒不可遏，抓住基思的一条胳膊，要想动武。
基思：“来吧，老家伙，可你永远也学不会。”
哈里咬牙切齿：“来吧，搡蛋，咱们干脆拼一家伙。”
基思轻蔑地一笑：“先用你的肘部……”
哈里：“肘部？”
基思：“你不是要打架吗？我教你！再出两只手。”

35.机场·白天
萨妮在机场接她的哥哥杰瑞。
杰瑞刚下飞机，提着包，在机场大厅与萨妮见面了。
萨妮迎上前去：“你来了，我真高兴。”
杰瑞：“你好吗？”
萨妮：“别提了。”

36.西雅图跳蚤市场·白天
萨妮和杰瑞在逛跳蚤市场。市场内小摊遍地。但他们的目光从不在小摊上停留，而是专注地在进行谈话。
萨妮：“他都50岁了。”
杰瑞笑着说：“克林·伊斯特伍德也是50岁。”
萨妮：“别开玩笑，没什么可笑的。”
杰瑞：“他想从家里出走吗？”
萨妮：“是这样的。这个婊子养的那么老，还要去找人鬼混。”
杰瑞：“从他的观点来看，他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光了。”
杰瑞继续：“孩子们都大了，他不再要负责任了。”
萨妮：“妈妈呢？他也不要负责了吗？”
杰瑞：“是的。”
萨妮：“不赞成你的说法。”
杰瑞看看萨妮：“你住在什么地方？地上挖个洞吗？你上哪儿去了？我收到妈妈的来信，里面都充满了厌烦。他们两位很少交谈。只有当屋顶被风吹掉时，爸爸也许才会言语一声。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在过去几年里已经消失了。”

37.哈里和凯特的卧室·白天
凯特坐在床边。哈里站着和她说话：“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对我们俩来说，我是这样的。”
凯特闪动着忧郁的目光：“瞧你在说些什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哈里：“是的，我知道。”
凯特：“可是，还不够。但我们的关系还会慢慢发展的，是吗？别人也都这样的。”
哈里：“我可不是，我不能等待慢慢发展。我得到了一个机会，她就是我的机会，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凯特：“那么我呢？难道我就不值得有一个机会？我指的是我的感情怎么办？”
哈里：“凯特，我会感觉到你的感情，我会关心你的。”
凯特：“你爱我吗？”
哈里：“当然爱，可是那不一样。”
凯特：“她是新的，比我还年轻。”
哈里：“她并不年轻，她只是想象得年轻一些，就这些。问题在于，她对着我看时，就象我人在这里，而不是象被人轻视的墙纸。我跟她在一起，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凯特：“我也可以那样看你。”
哈里开始在屋子里走动：“瞧我们！我们互相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发展了。今天我们共在这间屋子里，是因为我们被放到了这里。”
凯特的目光是哀怨的，她以低沉的声调说道：“我要你搬家，找个新房，有多少次了？”
哈里一摆手：“不仅仅是房子。”
凯特：“我知道，是性爱，和她在一起就有性爱。”
哈里：“是的，是性爱，这很重要。性爱只是开端，比那还有更多的东西，更丰富的内容。”
凯特发出沉重的叹息，然后说道：“一个女人就等人和她做爱。我听着你的脚步声，看到你爬上床，看着你躺下呼吸，我也就有性欲了。哈里，要是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很温柔，求求你。”
哈里坚决万分：“不行，凯特，我不能办到了。我们之间的互相需要已经不再有了。我们还是各自顾各自吧。”

38.起居室·白天
海伦、蒂姆、基思和杰瑞都聚在起居室里。哈里走进起居室，他拥抱了一下海伦。
然后，哈里对早已在这儿等待的他的孩子们说道：“一切都会好的，我常会打电话来的，你们也给我打电话，好吗？”
蒂姆握住哈里的手：“祝你走运！”
基思说道：“注意身体！”
萨妮也在起居室，但她没去搭理哈里。
随后，哈里和杰瑞一起走出了屋子。

39.门廊·白天
杰瑞跟着哈里走出了家门。他们站在门廊上。
哈里握住杰瑞的手：“你是长子。你是有见识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发誓真的不想。”
杰瑞：“我知道，我理解。”
杰瑞紧紧拥抱哈里。
随后，哈里离去了。

40.哈里新搬的公寓大楼·白天
哈里捧着一包食品和一束鲜花匆匆走进公寓大楼，上了楼梯。他从家里搬出来后，住到了这幢公寓大楼里。
哈里上了一层楼，又上一层楼。他经过一个邻居家，邻居的女人正追打儿子下楼梯。
邻居女人追着儿子叫喊：“要是你再把鸡蛋忘了，我就把它们砸在你的脑袋上。”
邻居的儿子飞快地窜下楼梯，逃了出去。邻居女人止住了脚步，见哈里上楼来，微笑着问道：“住得还好吗？”
哈里点点头。
邻居女人：“要是需要什么，找我就成了，只要不是鸡蛋。”
邻居女人说完，回屋去了，哈里朝自已的房间走去。
奥德莉正坐在楼梯上等哈里，可哈里没看到她。他摸出钥匙准备开门。奥德莉挑逗地说道：“先生，想快乐一下吗？”
哈里回头，见是奥德莉，笑了：“我以为是哪儿来的妓女呢。”
哈里走过去，在奥德莉的身边坐了下来，也坐在楼梯上。
哈里轻轻拍着奥德莉的手背：“你是从哪儿来的？”
奥德莉：“你看呢？”
哈里：“你是七点以后才来的。”
奥德莉：“我知道我来晚了，可我不能早来，没时间，失望吗？”
哈里：“有点儿。”
哈里拿起花束：“我要把花放在外面，使它看上去更鲜艳。”
哈里用目光示意楼梯和楼梯平台：“你看这儿怎么样？”
奥德莉：“楼梯真不错。”
哈里：“你该看看我们的防火梯，那更不错。”

41.哈里的公寓房间·白天
哈里打开房间门，与奥德莉走过幽暗的过道，带她参观这套小小的公寓房间。
哈里：“这是门厅，有一点亮光，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
啥里双手捧着那包食品，对奥德莉说：“我这包东西里有一只灯泡，装在门厅里，它会使你很舒服的。”
他们一同来到起居室。
哈里对奥德莉说：“这儿是起居室，这儿和那儿得放点儿家俱什么的。房间不大，但给人感觉很舒服。”
他们又来到厨房。哈里放下食品，指指窗台上的几只花盆：“这是花园。”
哈里推开另一扇窗子，对面是另一幢公寓大楼。查利正坐在对面公寓大楼的窗边。哈里向奥德莉介绍：“这是査利。”
哈里朝查利挥挥手。
哈里对奥德莉说：“你要是需要什么，他总是在那里。”
奧德莉自走进房间后，一直不吭一声。
哈里有些不自在了，他解释说：“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了。”
奥德莉靠到了哈里的身上：“卧室在哪儿呢？”

42.凯特家的厨房·白天
厨房里，站着海伦和萨妮。
厨房外的门厅里，坐着凯特，她透过窗子，正默默地看着街景。
海伦和萨妮在低声商量。
海伦：“对不起，我给你打电话了，我不知还能做些其它什么事。”
萨妮指指凯特：“她一直是那么沮丧，一言不发吗？”
海伦：“是的，几乎老坐着。我真关心她，所以我才给你去电话的。”

43.门厅·白天
凯特仍然默然无声地坐在门厅里。
萨妮和海伦从厨房出来。
萨妮端着一盘食物，对凯特说：“我为你做好早餐了。”
凯特看看早餐，毫无兴趣：“我不想吃。”
萨妮劝着凯特：“吃一点吧，总得吃点东西。”
凯特：“我不吃。”
萨妮看看盘中的早餐，看看凯特，说道：“我们想帮你争一下，努力一番。我们做了，可是失败了。爸爸不回来了。”
海伦在一边插了一句：“他开始重新生活了。”
萨妮：“我知道，你的感觉不好，有点消沉。出去干点什么吧，别老闷在家里。”
海伦：“也许该回到美容院去工作。”
凯特突然怒了，抬起头来看着萨妮和海伦：“你们就不能闭上嘴？别把我当小孩来哄。见你们的鬼去吧。”
凯特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她万分激动：“我把你们抚养成人，教你们去爬，教你们走路。现在你们用那种鼓励士兵的话来回报我。你爸爸不该这样对待我，我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我被伤害了，真的，我受伤了。你们明白吗？我的内心还没有恢复平静，我不能回美容院去工作。我还没准备好，准备好时，我会去的。现在让我去工作，我真不知该如何跟别人交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人了。我每天呆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是为什么，也许在做某些恢复。当我觉得钯这事解决好了之后，我会准备回去工作的。现在，我还没准备好。所以，请你们帮帮我的忙，给我一点时间，你们都躲得远远的，别来管我！”
萨泥和海伦一时都很窘迫，互相对视了一下，回到厨房去了。
凯特重又端坐在门厅里。
在厨房里，海伦问萨妮：“你看怎么办呢？”
萨妮：“我看她会好的。”

44.橄榄球场·白天
哈里带着奥德莉来看橄榄球比赛。
哈里对奥德莉说：“瞧那32号，他叫科特·沃纳，他就象是一辆货运列车。”

45.凯特家的门口·白天
萨妮和海伦坐在家门口的草坪上，逗着萨妮的小狗金杰玩耍。
萨妮手中拿着一个玩具，对小狗金杰说：“好孩子，想要这个吗？想要面饼圈吗？”
萨妮把玩具扔了出去，金杰飞跑着去追逐玩具。
海伦问道：“金杰跟你有多久了？”
萨妮：“我生珍妮时，朋友送给我的……所以，有五年了。你会相信吗？”
海伦：“金杰真可爱。”
萨妮：“基思喜欢金杰……胜过我和孩子。它在床上睡觉。”
海伦扯着身边的小草：“听我说，我已决定去找一份工作了。”
萨妮惊讶地问道：“不上大学了？”
海伦：“我上夜校。家里没钱了，妈妈不出去工作。我和蒂姆商量过了，他和我一起搬来。”
萨妮：“和妈妈一起住？”
海伦：“我们先结婚。”
对于海伦的决定，萨妮十分震惊，她愣愣地看着海伦。
海伦：“蒂姆和我去工作。我们来维持这个家。”
萨妮：“我不同意。你不能结婚。待你念完大学后，结婚有的是时间。你是我们中第一个有机会上大学的，别把机会放弃了，这很重要。难道你不能向学校借钱？”
海伦摇着头：“谁借钱给找？我上夜校，也很好。请同意我的决定吧。”
萨妮站起来，在草坪上痛苦地踱着步：“一切都乱成一锅粥了！太乱糟糟了！”
萨妮抬头看见金杰正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东西，她朝它跑过去：“金杰，快离开垃圾堆！”

46.雅各布百货商店·白天
奥德莉找到了新的工作，在雅各布百货商店里当售货员。
奧德莉从雅各布百货商店走出去，把手中的工资单向正在等候她的哈里扬了扬：“工资，工资单。”
哈里：“你想怎么办？”
奥德莉：“取出现金来。”

47.银行·白天
奧德莉和哈里从银行出来，手挽手地在街上走着。
奥德莉问哈里：“现在我想给你买些东西。想要什么？”
哈里：“一艘帆船。”
奥德莉笑着说：“认真点。”
哈里：“那么，来一只放很多芥末和洋葱的汉堡包怎么样？”
奥德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的灵魂里就没有一丝罗曼蒂克，麦肯泽！”
哈里幽默地回答：“我的脚后跟也没有。”

48.面包店·白天
海伦和凯特看了一会儿面包店橱窗里放着的一只特大生日蛋糕，然后走上街头。
海伦对凯特说道：“我也不想要什么小孩玩具。你知道，那太装饰化了。我只是想要特别一点的东西，值得分割的东西，可以送给别人和朋友。可蒂姆说：‘谁管这些？里面才是重要的。’瞧，我要嫁的那个家伙是那么没有风度，那么没有幻想。”
凯特：“别把你的麻烦事告诉我。我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49.结婚服装店·白天
凯特、萨妮和海伦在结婚服装店里。凯特和萨妮看着正在试结婚面纱的海伦。
萨妮：“戴上面纱你真可以扮演‘新娘’了。”
海伦问凯特：“你看怎么样？”
萨妮问凯特：“你能缝吗？”
凯特：“我看是可以的。我去买些花边，缝在薄纱上就成了。帽子也没问题。”
萨妮：“太好了。”

50.珠宝店·白天
奥德莉和哈里站在珠宝店的橱窗跟前，看着橱窗里陈列着的男表。
奥德莉：“我想为你买块表。”
哈里摇摇头。
奥德莉：“那块表看来不错，过来！”
奥德莉和哈里走进珠宝店，售货员迎着他们走来。
奥德莉对售货员说：“我想看看橱窗里的那块金表。”
售货员：“帕泰克·费利比表？这儿就有一块。”
售货员拿出金表给他们看，并且介绍道：“这是很好，很漂亮的表。是瑞士货，纯金的。这是手表中的冠军。”
奥德莉拿着金表翻来复去地看着：“我可以看明白，是很漂亮。”她转身对哈里说：“瞧，有多薄。给，把它戴上。”
哈里把金表戴在手腕上。
奧德莉问售货员：“多少钱？”
售货员：“8，300美元再加税。”
当奥德莉对这个价格的高昂作出惊讶的反应时，哈里痛快地大笑起来。
哈里摘下金表，还给售货员，并问道：“防水吗？”
售货员明白了，他把金表放回到表盒内，又取出另一块表：“你象是搞运动的，给你这块罗莱克斯表。它既防水又防震，用榔头击它，还是照样工作。”
哈里：“这块表价格如何？”
售货员：“只有2，300元，再加税。”
哈里对奥德莉说：“只有2，300美元，你看怎么样？我喜欢这块。”
奥德莉：“我也喜欢。我们再考虑一下吧。”
哈里：“我们可以戴上它一起淋浴。”
售货员：“你还可以戴上它去潜泳。”
哈里对奥德莉说：“那就买吧。”
奧德莉把表还给售货员：“多谢了。”
奥德莉示意哈里离开商店。哈里转身问售货员：“你们有储蓄计划吗？”
售货员：“我们有一个极好的计划。”
奥德莉开始拉哈里的胳膊，表示她想要走了。
售货员：“……你要是有兴趣的话……”
奥德莉见哈里还不想走，说道：“我们走吧。”
哈里点点头：“走，我们走。”
他们离开了珠宝店。

51.另一家珠宝店·白天
凯特正和萨妮一起挑选耳环。
凯特问售货员：“多少钱？”
售货员：“15.95美元。”
萨妮对凯特说：“这副耳环不错，与你那套衣服配，倒还是很相称的。”
凯特有些犹豫：“戴这耳环，耳朵得穿孔。”
萨妮：“所以，我们在买这耳环之前，得先在你耳朵上穿孔。”
凯特害怕：“不。”
萨妮问售货员：“你们这里穿孔吗？”
售货员点点头。凯特急了，朝萨妮和售货员直摆手。
萨妮对凯特说：“是免费的。”她又转过头去问售货员：“你能为她穿孔吗？”
售货员：“可以。”
凯特终于叫了出来：“不，不穿孔。”
萨妮火了：“为你好的事，你干吗每次都自动地说‘不’呢？”
凯特不安地问道：“我那样做了吗？”
萨妮：“每次都那样。”
凯特惶惑地眨着眼睛：“我可不知道。”她定了定神，好半天下了决心，转过身去对售货员说：“好吧……给我穿孔。”
凯特坐到了椅子上。她见售货员拿着穿孔枪过来，恐惧地问道：“你是用这个吗？”
售货员：“这是穿孔枪。”
凯特：“你肯定这伤不着吗？”
售货员：“就象是夹子夹一下似的，不太疼，更不伤人。”
凯特哆嗦了一下：“我害怕，我心里在打鼓。”
售货员举起穿孔枪，为凯特打了一只耳孔。
凯特没等售货员放下穿孔枪，就痛苦地大叫起来：“成了吗？”
萨妮站在一边，笑盈盈地说：“瞧，多好呀！”
凯特催着售货员：“快打另一只吧。”
萨妮：“瞧你的模样，都快从座位上跳出去了。”

52.街道·白天
哈里和奥德莉正走在街上，他们笑谈着珠宝点的那块金表。
哈里：“8，300美元！用那么多钱我都可以买一辆车了。”
奥德莉：“上面连一颗钻石也没有！”
哈里：“没有表也没关系，我大不了就是迟到。”
奥德莉：“我还是想为你买些东西，那会使我高兴的。”
哈里：“汉堡包会使我俩都快乐的。”
停顿了一会儿，哈里深情地说：“你已经为我做了不少事了。”
奥德莉摇头：“不，别这样说。”她让哈里在街道中央站住，然后拥抱着他说道：“你把钱送回去，因为他们是你的负担，你得照顾他们。我在经济上支撑我们家，你和我全由我负责。因为你是我家的人，我爱你。”
奥德莉和哈里在街中央接吻。一辆摩托车驶来，朝着他们直按喇叭，让他们让道。
奥德莉反应过来了，对骑摩托车者说道：“对不起！”

53.教堂的大厅·晚上
凯特和萨妮坐在大厅的一张桌子边上，玩着纸牌赌博。另一些女人在其它桌子上玩着。
突然，叫号者叫起了中奖的号码：“I一29，I一29。”
凯特和萨妮继续在玩牌，没听到叫号。
叫号者继续在叫：“I一29，I一29。”
凯特抬起头来，叫了起来：“我赢了，我的号中奖了。”
萨妮和凯特起身，大声喊着叫号者过来。
凯特对叫号者说：“我的号码是B一10，I一29，空牌。”
叫号者带着助手过来，对凯特的赢牌进行了证实。
叫号者对凯特说：“你赢了，上前来，拿你的100美元。”
萨妮跑向出纳员，她数着5张20美元的钞票，然后递给凯特。

54.美容院·白天
凯特打开一瓶香槟酒，以庆祝她的胜利。苏茜，一些女美容师和几个顾客都围在她身边。凯特高兴地对大伙儿说：“告诉你们，凯特·麦肯泽赢的话，大家就都蠃了。”
凯特为在场的每一个人倒酒。
苏茜举了举酒杯：“欢迎你回来工作。”
凯特笑着说：“还是回来好，我决定回来了。”
大家欢叫起来，表示欢迎凯特回来。
苏茜：“下一个晚上什么时候出去？”
凯特：“今晚萨妮和海伦要带我去看迪斯科表演。”
苏茜做了一个迪斯科的动作：“迪斯科？我早就想跳那玩意了。”
苏茜示意其他美容师：“来吧，伙计，给她前前后后好好做一做。”
凯特躲避着：“不，不，我不做头发。”
苏茜把凯特按到了椅子上。
苏茜吩咐道：“全部做一下。”
几个美容师上来，同时把肥皂水倒入凯特的头发中。
凯特叫了起来：“太让人激动了。”
苏茜：“新女人嘛，要有个样子。要染发吗？”
凯特：“你觉得要不要染？我不想太耀眼，可是我觉得金色的还不错。”

55.哈里的公街大楼·过道·白天
哈里在过道上的一个公用电话机边上等候着。他的邻居正在打电话：“我也有要做的事。你回来吧！你回来时，我不会在这里了！”
邻居生气地挂上电话，从哈里面前走过去。
哈里：“我信他的话。”
邻居回头：“你会的，你跟他是一类人。”
哈里走向公用电话，投入几个硬币。

56.凯特家的起居室·白天
电话铃响。蒂姆从外面跑进来接电话。
蒂姆：“你好，这是麦肯泽的住所。”

57.哈里的公寓大楼·过道·白天
哈里打电话：“海伦在吗？你是蒂姆吧？你好！我是哈里。”

58.凯特家的起居室·白天
蒂姆打电话：“对不起，家里只有我一人。她没接到你的电话，一定会很失望的。你能再打电话来吗？”

59.哈里打电话：“海伦好吗？”

60.蒂姆打电话：“很好，她现在很忙。”

61.哈里打电话：“麦肯泽太太呢？”

62.蒂姆打电话：“她也很好。她赢了纸牌游戏。”

63.哈里打电话，声音有些不自然：“蒂姆，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

64.蒂姆打电话：“难道不好吗？我们也会成功的。你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是吗，麦肯泽先生？”

65.哈里犹豫了一阵，吱吱唔唔地说“我……可能……我不知道。”

66.蒂姆：“但愿你能来。”

67.哈里：“告诉海伦多我爱她……我给她打过电话……”

68.蒂姆：“当然，我会告诉她的。”

69.哈里：“祝你好运，蒂姆！”

70.蒂姆：“谢谢，也祝你好运。”

71.哈里挂新了电话，沉思片刻，走了。

72.夜总会·晚上
夜总会内彩灯闪闪烁烁。一个男子在跳脱衣舞。女观众们发出一阵阵欢呼。
萨妮、海伦、苏茜和凯特坐在一张桌子旁。凯特染成了一头金发，并且化了妆。她们都兴奋地看着脱衣舞。
萨妮冲跳舞的男子挥起了手中的一张钞票。男子朝她们的桌子跳了过来。萨妮将钞票塞入加男子的短三角裤内。
凯特见此状，脸露羞涩的神情，那男子俯身在凯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73.美容院·白天
凯特正在向美容师们和顾客描述昨晚的脱衣舞。
一名中年的顾客问道：“他们都脱光了吗？”
凯特给这位顾客在理发：“没有。可他们脱到只剩一条小三角裤了。”
中年顾客：“你看到什么了？”
凯特：“你在开玩笑？问我看到什么？我看到了！我看到他把他整个屁股贴着我的脸。然后他吻了我。”
中年顾客：“你把钱放他哪儿了？”
凯特：“你又在开玩笑？我没給他钱，是我女儿放的。”
中年顾客：“我放过。”
凯特往中年顾客头上洒肥皂水：“你可没对我说过你这些时髦的事情！”
中年顾客：“你一定有一个理解你的丈夫，肯让你去那种场合。”
凯特轻轻拍拍中年顾客，她们一起朝洗头处走去。她们一边走一边说。
凯特：“是的，真是的。不瞒你说，我们是属分居的那一类。”
中年顾客：“我也是。最好的事情总是在我身上发生。你呢？”
凯特：“真的？我可不会说最好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这句话。事实上，我不好。以前我常想，要是丈夫离开我，我宁愿去死。现在他走了，我并没去死。”
中年顾客：“我那家伙是一钱都不值的，所以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想你那位不会是那样的吧。”
凯特：“不……我不会说他是个废物，我不知道……我猜想我们婚姻里美好的事情消失了。可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他知道。”

74.哈里和奥德莉的公寓房间·厨房·白天
哈里在厨房煎鸡蛋，做早饭。
奥德莉走进厨房，她带着欢快的表情向哈里致意：“早上好，哈里。”
哈里似乎有满腹心事，闷闷不乐，没有反应，继续干他的活。
奥德莉：“你没看见今天的天气有多好？我们也许该出去走走，那该多有趣？”
哈里态度不明朗，含糊其词地说：“是的。”
奥德莉：“我看也许我们应去坐坐摆渡船，坐我常说的那条船。”
哈里郁闷的表情奥德莉早已经察觉了，她见哈里还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想海伦的事，可是这不是世界末日。”
哈里端着两份早餐走到餐桌边，给奥德莉一份。他俩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哈里说话了：“是的。要是我不到家里去，海伦的婚礼计划是要落空的。”
奥德莉：“也许会，也许不会。两种可能都有。谁说她和蒂姆结婚后就不能上大学了？”
哈里突然暴躁起来：“他们没钱租公寓！他们怎么上大学呢？”

75.凯特的家·白天
凯特帮着海伦试穿结婚礼服。萨妮躺在床上看着。
萨妮提了个建议：“我喜欢蝴蝶结。”
凯特把蝴蝶结插到结婚礼服的领线旁。这时，海伦提出了异议：“不，我想不要，我不喜欢那个。”
凯特继续给海伦试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萨妮：“妈妈，你一定得把腰部掐进去一点，那样就好看了。”
凯特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这是一套很美的结婚礼服。”
海伦转身问凯特：“妈妈，你认为办这事不会花很多钱吧？”
凯特：“不，不会的。瞧，我买的衣服料只花了35美元，面纱料花了15美元。举行婚礼那天，萨妮穿你的衣服，你穿萨妮的衣服。”
凯特继续说道：“伴娘的衣服自已买，邻居们带食品来。”
海伦：“蒂姆买香槟酒。”
萨妮以讥讽的口吻说道：“大概买三瓶里普尔酒，价格最低廉。”
海伦气愤地瞪起了双目：“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萨妮笑笑：“那是指他在书店工作不会赚很多钱的。”
接着，萨妮又说了一句：“你不可能永远和蒂姆生活在一起的。”
凯特见姊妹俩争执起来，满打圆场：“只要他们愿意，我欢迎他们呆在我这里。萨妮，你别管这事，这样反而更好。当然，要是你爸爸回来了，这些事我们还得从头商量……”
萨妮打断了凯特的话：“等一下，我没听清楚，你好象说了‘要是你爸爸回来’，那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弄迷糊了。他背弃了你，背弃了整个家庭……可你还在谈什么‘要是你爸爸回来’，我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凯特：“要是你爸爸现在进屋来，我不知该不该让他住回来。”
萨妮不说话，只是轻蔑地一笑。
凯特十分恼怒：：“别这么哼哼。我说过，我在考虑不知该不该让他住回来！可是不管我让还是不让他回来，都是我自己的事，明白吗？他是你的爸爸！他更是我的丈夫！决定由我来作出，好吗？”
萨妮自觉自己的做法太过份，不再言语。她对海伦说：“海伦，上这儿来！”
海伦走了几步，问道：“你们的争论结束了吗？”
凯特转身问萨妮：“结束了吗？”
萨妮：“成历史了。”
凯特：“那好，结束了，海伦，上这儿来。”
海伦走到凯特跟前，凯特继续给海伦试结婚礼服。
凯特转过身去，问萨妮：“你还爱我吗？”
萨妮取笑凯特：“明白吗？你说的都是历史。”
萨妮坐回到床上：“你得戴一个有衬垫的胸罩，海伦！”
海伦：“住嘴！不要你多嘴！”
凯特对萨妮说：“你干吗还不停止呢？”

76.摆渡船·白天
哈里和奥德莉面对面地站在摆渡船的船舱里。
哈里伤感地说：“难以相信海伦将要结婚了，而我又不是他们中间的一部分，象个局外人，没去参与置办婚礼。有时我觉得，孩子们看我就象是看陌生人一样。”
奥德莉劝慰哈里：“那需要时间，慢慢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瓦解一个家庭的爱，那些互相之间的连结是不可能被打破的，那些孩子与你都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永远把你当成陌生人呢？你去参加婚礼吗？”
哈里：“想去。”
奥德莉：“那就去吧！我觉得你早就憋不住了。去找海伦，把你的胳膊伸给她，她会需要你的。你去到那里，仔细看一看周围的一切。”
哈里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奥德莉：“过去的十个月太好了。我们天天在一起。我恐怕永远不会再有这种日子了。有时我会清醒地意识到，你的一部分仍是属于那里的。你的内心充满着矛盾。”
奥德莉继续在说，声音低缓沉重：“我要你去参加婚礼。你到那儿去仔细看看，是不是觉得那儿挺舒服的，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把你留在那儿。”
哈里：“你是在说，让我离开你，你会觉得没事的，是吗？”
奥德莉呜呜咽咽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是指，要是你不回来，那么……反正，我不知道。我想在我们的关系上……我们是永远不会成功的。”
哈里温情地拥抱起抽泣不止的奥德莉。他的神情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他处在矛盾的漩涡之中。

77.凯特家的餐厅·晚上
凯特、海伦、萨妮、苏茜和一些女邻居们在忙碌，为第二天海伦的婚礼准备着食品。
桌子已经放满了各种食品，品种多样，十分诱人。
女邻居甲问凯特：“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凯特：“是的。”
女邻居甲：“按照什么食谱。”
凯特：“没按照食谱，全是我自己发明的。”
女邻居甲：“真难以令人相信。”
凯特：“喜欢吗？难道不好吗？”
女邻居甲尝了尝其中的一盘食品：“好，味道很好。”
海伦和萨妮一头扎进厨房，去忙活什么了。凯特在餐厅里叫她们：“嗨，你们俩，我要一只装芥末的小碗。”
海伦在厨房里答道：“没有了。”
凯特站在餐厅：“有，在碗柜里。”
萨妮在厨房里：“我看过三次了，没碗。”
海伦走到碗柜前，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只碗，她对凯特喊道：“找到了，有一只。”
萨妮耸耸肩：“对了，是有一只。”
海伦把碗送到餐厅，交给凯特。
女邻居乙问道：“凯特，这盘东西上面你要放辣椒吗？”
凯特：“是的，要放一点。”她叫萨妮：“萨妮，厨房里有一只坛装着辣椒，你给拿出来。”
萨妮端着一坛辣椒走进餐厅：“谁要辣椒？”
女邻居乙示意。萨妮把辣椒坛子递给女邻居乙，然后从女邻居甲那儿收走一只盘子。
女邻居甲兴致勃勃地摆弄着食品：“我也要搞一点创造发明。”
萨妮和海伦又回到了厨房。海伦递给萨妮一块小饼：“这挺好吃。我走之前，要拿一块这个带走。”
萨妮问道：“心情紧张吗？”
海伦：“不，一点都不。”
海伦又去餐厅了。萨妮冲着海伦的背影说：“我敢打赌，你是紧张的。”

78.凯特家的后面花园·晚上
基思和几个男朋友一起都在花园里。
罗尼、约翰和其他一些人正在为婚礼酒会布置花园。
基思：“罗尼，准备好了吗？”
罗尼点点头。
基思：“开灯。”
约翰合上开关。悬挂着的一串串彩灯照亮了整个花园。

79.凯特家的餐厅·晚上
萨妮和苏茜，以及另外一些女邻居还在餐厅准备食品。
萨妮问苏茜：“我们要那块火腿吗？”
苏茜：“要！你可以拿到吗？”
萨妮来到厨房问正在埋头干活的凯特：“妈妈，我们要火腿。”
凯特：“我找不到了。”
萨妮：“找不到火腿，那我们就不能做了。”
凯特递给萨妮一碗金枪鱼。凯特：“那就让他们吃金枪鱼吧。”
萨妮：“金枪鱼色拉？没听说过。”
凯特：“我找不到火腿了。”
萨妮端着那碗金枪鱼回到了餐厅：“我们做金枪鱼色拉吧。”
尼科来了，他带来了一摞盘子、好多玻璃杯。他走进了厨房。
尼科：“凯特，我这儿带来了盘子和杯子。玛娅上完课就过来。”
凯特：“她在哪儿上课？”
尼科：“在中学里。”
凯特：“我一直在想自己也去听听课。”
尼科用手从锅里捞香肠。
凯特叫道：“小心，那很烫。”
尼科咬着香扬：“没事，我不怕。”
凯特问道：“怎么样？香肠很好吧。那么，玛娅的制酒课呢？”
尼科：“结束了。”
凯特：“你们制的酒在哪儿供着？”
尼科：“地下室。”
凯特：“干吗不给我们带一些来？”
尼科：“你想尝尝吗？真想吗？”
凯特：“当然。”
尼科：“你知道我们干吗要放在地下室呢？怕猫喝。上次我们给猫喝了一些，再也见不着那只猫了。”
凯特大笑起来：“你干吗给你的猫喝酒呢？”
尼科高兴地说：“见到你又笑了，很好。”
尼科转身要走，他说道：“你要是需要什么，给我打个电话就是了。”
凯特：“你真够朋友。”

80.凯特的家门口·晚上
哈里按响门铃。萨妮开门，探头出来看是哈里，愣了一下。
哈里：“你好吗？”
萨妮冷冷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哈里：“我要和海伦谈谈。”
萨妮：“那好吧，等着。你可别让她不舒服。”
萨妮去找海伦了。

81.凯特家的厨房·晚上
萨妮来找正在帮助凯特干活的海伦：“爸爸在门口，他想和你谈谈。”
海伦撂下手中的活，转身便走。
萨妮站着，她看看凯特，等待她的反应。
可凯特却这样说：“这没事，让他们谈谈吧。”

82.凯特的家门口·晚上
海伦来到门口迎接哈里。
哈里：“你好吗？”
海伦：“我很好。”
哈里：“我想和你谈谈。我……想打电话，可是……”
海伦：“我知道，对不起，我没接着。”
哈里：“我试打了好几次。”
海伦：“想进屋谈吗？”
哈里：“不，我们还是在外面谈吧。”
海伦走出屋子，与哈里一起站在门廊上。
哈里：“我不能不跟你见面。”
说完，哈里递给海伦一件礼物。哈里：“这是我送给你的。”
海伦：“谢谢，真是太好了。”
哈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和你聊聊。我主要想和你谈谈明天婚礼的事。你肯定明天结婚吗？”
海伦：“是的。”
哈里：“你那么年轻，你就退学了，你不感到可惜吗？”
海伦：“不是永远的，那只是暂时的。”
哈里：“那么年轻就结婚了。就象你妈妈和我当年一样，我们就是那么做的。以后的两子会很艰苦的，亲爱的孩子。”
哈里继续说道：“结婚是件好事，可是你的问题是太匆忙了。你不会再有新的乐趣，你将失去它，甚至忘掉了怎样才会有乐趣。”
海伦很感激：“爸爸，我知道你真的爱我。”
哈里：“是的。”
海伦：“我知道你所说的意思。可我觉得，你是在和我谈历史。你说的那些听上去就象半夜三更的旧电影，老实说，你是这样的。”
海伦继续说道：“蒂姆和我结婚，是因为我想要结婚。我爱妈妈，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们不会犯同你一样的错误。婚后，我们都将参加工作。我们同你和妈妈是不一样的。”
海伦：“你花了三十年才找到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我们比你要早三十年。我们会幸福的，当我们有孩子时，他或她将有麦肯泽的精神。爸爸，这一点你可放心。”
哈里：“是的，我相信。”
海伦打开礼物，这是一件很性感的夜礼服。海伦叫了起来：“哦，我的天哪！妈妈看见了会杀死你的。它真的很美，谢谢！”
哈里拥抱海伦。
哈里的眼睛湿润了：“我该为你做些什么呢，我的孩子？要是你不嫌弃我的话，明天我就去参加你的婚礼。”
海伦也要哭了：“有你参加，比其他什么人去更能使我高兴。”
哈里：“我去，我一定去那儿。”
海伦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成串成串地掉下来：“谢谢，谢谢。”

83.教堂·白天
梅伦和蒂姆站在牧师面前，进行结婚宣誓。客人们挤满了教堂。哈里、萨妮和凯特都穿着礼服，站在教堂里。
牧师面对参加婚礼的客人们说道：“我们把这位男子和这位女子通过结婚结合在一起，要是有人能表示正义的事业……他们为何不能忠实地被结合在一起……现在让他说话或者永远沉默。”
蒂姆和海伦互相交换婚礼誓言。
牧师：“谁让这个女子嫁给这个男子的？”
哈里以父亲的身份回答道：“我，是我。”

84.教堂前·白天
蒂姆和海伦走出教堂，摄影师为他们拍照。
婚礼结束后，主人和客人们都站在教堂前交谈。
杰瑞朝母亲凯特和蒂姆的父亲走去。
杰瑞：“我想要向你俩祝贺。”
哈里在另一边与一些男人在交谈，其中包括一个青年人。
哈里对青年人说：“过来，你来干吗？”
青年人：“你在开玩笑？我参加婚礼来了。”
青年人转向一个头发微秃的男子：“你还结着婚？没离婚？”
微秃的男子：“三十年了。新娘真有魅力。”
萨妮和一群妇女在聊，其中包括苏茜。
萨妮指指自己的礼服：“我没有在这一面缝上很多东西，这样显得简洁。”
围在哈里身边的男人们继续在交谈。
微秃的男子：“与许多不同的女人约会，我就继续那样下去。”
哈里哈哈大笑：“那个家伙有很多机会。”
蒂姆和海伦在教堂门边与一个男客人谈话。
蒂姆对男客人说：“我们，第一个孩子起名‘尼古拉斯’。”
海伦：“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蒂姆窘迫地笑笑。男客人大笑起来。

85.教堂前·白天
主人和客人们继续一堆一堆聚着交谈。
基思朝哈里走去。
基思：“哈里……一切都好吗？见到你很高兴。”
哈里拍拍基思的肩膀：“你好吗？”
基思：“很好。我找了点活干，在加油站。”
哈里幽默地说：“那工作对你很合适。你有抽水机一样的手劲。”
基思：“见到你真高兴。婚礼真不错。海伦太美了。你的气色很好。”
凯特这时又与尼科和玛娅在说话。
玛娅问凯特：“你去上制酒课了吗？”
凯特：“不，我在学电脑。”
玛娅：“太好了，在那里你会感到很舒服的，都是一些我们这样年龄的女人，大家有话可谈。”
哈里见到了萨妮，他转身朝她走去。
哈里：“你好吗？你在那里看来恨好。婚礼办得真好。基思说他有工作了。”
萨妮：“他没撒谎。”
哈里：“很好。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萨妮：“谈什么呢？”
哈里：“就是我们之间……我们得互相了解对方，你要知道，理解是多么重要。”
萨妮：“现在不是谈话的时间和地点。”
萨妮走了。尼科走过来找哈里。
尼科：“你好吗，老伙计？萨妮很固执，呃？”
哈里：“所以我才喜欢她。”
尼科：“我怀疑她的性格是从谁哪儿遗传来的？”
哈里：“我要和你说一些事。”
尼科：“呃，去你的，还要说什么事？一切都过去了。”
哈里：“那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你这同性恋者。”
尼科伸手握住哈里的手。
哈里：“这是什么意思？”
尼科：“祝你好运。”
珍妮向凯特走去：“外婆，晚会什么时候开始？”
凯特：“你想走了吗？”
珍妮：“是的。”
凯特：“我们一会儿就走。”
珍妮转身向弟弟克里斯走去：“来，我们走吧。”
摄影师正站在教堂的台阶上忙着安排婚礼照片。
摄影师：“父母在哪？能让他们上这儿来吗？”
凯特、哈里和蒂姆的父母走上台阶，与海伦和蒂姆站在一起。
凯特面向大伙儿说：“我喜欢拍照。”
海伦向大伙儿作了纠正：“哦，她可喜欢了。”
大伙儿一阵哄笑。
摄影师给每个人安排位置，他对哈里说：“你坫在你太太的边上。也许该站在她的后面。”
哈里站到了凯特后面，没在意踩了凯特的衣服。
凯特：“哦，你踩了我的衣服。”
哈里缩回了脚。
摄影师对照相的男子们说：“将胳膊搭在你们夫人的肩上。”
哈里的双手搭在凯特的肩上。
哈里悄声问凯特：“你好吗？”
凯特：“是的，谢谢，我很好。”

86.教堂前·同一天晚些时候
客人们渐渐散去。
凯特正打算上自己的汽车，杰瑞朝她走来了。
杰瑞问道：“我能让爸爸回家吗？”
凯特：“不知道。你可以请请他，不过我觉得他去了那儿会不自在的。等一下，那不是我所想看到的事，我一定会首先感到不自在的。别请他。”
杰瑞朝哈里走去，哈里还站着，他见杰瑞过来，问候道：“你好！”
杰瑞：“婚礼太好了，关于今晚的晚会……”
哈里：“不，我不去了。我去那儿，会感到很尴尬的。”
杰瑞：“不，恰恰相反，你来了我们会很高兴的。”
哈里：“那好，我将不错过机会。”
杰瑞：“见到你太好了，今后保持联系吧。”
杰瑞走了，上了凯特的汽车。车开走了。
摄影师收拾起东西，也离开了教堂。
摄影师对哈里说：“我会和你联系的。”
哈里：“有我地址吗？每张都给我洗这样大的两份……”哈里比划着照片大小。
摄影师：“知道了，8×10的。”
哈里见到一个男子走出教堂，那男子手上提着几桶鲜花。
哈里：“哦，多漂亮的鲜花。哦，等一下，让我偷上一些，可以吗？今晚上我有用。”
哈里从桶里抽出一束鲜花，离开了教堂。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