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姑娘

  • 类型:经典片地区:大陆年份:2009
  • 状态:正片
  • 主演:余男
  • 导演:王全安
  • 简介:李丽(余男饰)在一间濒临倒闭的纺织工厂工作,日日过着重复而平静的生活,工作、照顾丈夫和孩子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突然一..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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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李丽(余男饰)在一间濒临倒闭的纺织工厂工作,日日过着重复而平静的生活,工作、照顾丈夫和孩子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突然一日,李丽被查出患有绝症,余下的生命变得弥足珍贵,李丽决定去北京寻找自己的初恋男友赵鲁寒,了却自己最后的心结。两人终于在北京见面,李丽问赵鲁寒为何当年从西安调往北京后就杳无音信,而自己连续两年寄出的长信也始终没有回复。赵鲁寒听后十分震惊,表示自己一封信也没收到过,也因此结婚。李丽回到了西安,发现丈夫正四处筹钱给她治病,李丽作出了最后的选择……  电影《纺织姑娘》获得第33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及“全球专业影评人大奖”。展开全部
文/布宜诺斯将死的现实        偌大的厂房,数以千计的机器,还在气头上的李丽精确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在旁人没法分辨的众多茶缸中取下属于自己的一个,如同迷宫中识路的小鼠,记忆成了一种本能。在耳朵里塞上棉球,大力撩拨棉纱经年的积尘,是纺织女工李丽每天的例行动作。同样例行的还有午休时与工友靠墙偷偷抽烟发牢骚,送孩子学琴,与丈夫在沉闷空气中对坐吃饭。日复一日,乏善可陈,生活,如循固定线路觅食的工蜂一般单调而忙碌。这是属于李丽的现实,显然,也是属于大多数普通国人的现实。毫无雕琢,没有巧合,王全安就是把日光之下的旧事呈现出来,为越来越依附戏剧的影像一再做减法,“非奇观化”,既是如此。       [纺织姑娘]为我们提供的现实影像中,最鲜活的一幕是女浴室中那群坦荡荡的裸体。镜头中的她们已经青春不再,肌肉松弛,臀部下垂,却没有任何掩饰,也未见丝毫别扭,因为这也是生活最普通不过的一幕,每日都在发生,因为真实,所以自然。最应该“奇观”的一幕是丈夫们骑车送妻子们去舞厅赚钱。难得如此靠近,难得有这么多玩笑话,男男女女像是憋闷了一夜的鸽子终于出笼觅食,调子是欢快的,而在他们路途的尽头,竟是要将自己的女人亲手送入陌生男人的怀抱。在乐观的表象之下,男人的尊严已经完全败给窘迫的生活,如果不加讽刺,便只剩下悲凉,而这,才是生活的原貌。       传统的中国人信奉佛祖的意见,让“死”在人生四苦中占据偌大一席,于人来讲何等重要,但是,在王全安非奇观化的镜头中,死亡也被淡化得如生活本身一般微不足道。李丽被下了最终判词后,伴随着她的沉默的,是工友唠家常般讲述自己得乳癌、散了家的经历;是效益低下工厂终于面临倒闭的消息。在婚姻冷漠,生计难继已成为常态的情况下,肉体的死亡,只是为李丽早就行将就木的生活加了一把助力。       在女工们饱含深情的《纺织姑娘》歌声中,李丽第一次倒下了。       这是一首符咒般的苏联老歌,将这样一群人尘封在一个时代里,操弄着过时的机器,遵循着过时的制度,壳子即将支离破碎时,他们的第一反应还是死撑着。这样的人和故事,至今仍散布在这片土地上,这种胶着和死亡,让始终回避批判的王全安都有点撑不住了。       但王全安毕竟不是贾樟柯,虽然二人都是拿“现实”做最基本的食材。李丽不是小武,她再普通不过,怎若他以社会边缘人身份传达着一个时代的茫然。李丽不是韩三明,同样寻访旧情人,她了却了一个私人心愿,而他却背负着一个被迫移植群体的所有目光。李丽也不是侯丽君,都在面对下岗,李丽懒懒地说“我要能把厂子‘吭’倒闭,我就天天‘吭’不停”,只是一个女人的赌气调侃,[二十四城记]让侯丽君原原本本地讲述了散伙饭的“咽泪装欢”,再就业的次次辗转,仍旧是对一个时代典型的提炼。       [二十四城记]中,赵涛饰演的娜娜曾抹着眼泪提道:“我一走进那个车间,就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说话得喊着,我往里一看,根本找不见我妈,里面所有的人穿着蓝色工作服,低头干活。”这话里面,呈现的正是千万个李丽。对于同样的生存状态,贾樟柯提供的是一句精炼的口述,女儿对母亲的悲悯代表了一代人回望上一代人的群体心态,而王全安则给出了漫长而描述,几乎不予任何意见,对诠释感情的兴趣远远大过于批判体制。比起贾樟柯那颗见微知著、对一个个时代长吁短叹的少年野心,王全安倒像是个知天命的中年人。       王全安只是王全安而已,他从没试图如[盲井]、[夜·店]般,让现实主义沦为一个极富戏剧张力故事的最大注脚。[纺织姑娘]并没用死来做一场大戏,如同[图雅的婚事]本身就已经是一则社会新闻头条,也被他处理得如你我身边的夯实故事。能做减法就做减法吧,是王全安影像现实的所有着力点,大概,也是他用来应对现实的一贯态度。埋葬的情感       [纺织姑娘]给出的生存状态和情感模式都是最接近国人生活本源的。电影开头,李丽由于被扣了工资大为光火,在车间吵嚷一番后,又让这件事成为浴室工友的最大谈资。与此同时,丈夫胡小光却被顾客无端挑剔,默默地将“错杀”的死鱼留给自己。足见,李丽算得上是个泼辣的女人,与她相对的胡小光却一贯隐忍。“我先上去了。”“我回去做饭。”二人的婚姻生活如大多数平凡家庭一般,琐碎,平淡,吃饭时低头看着自己的碗,只言片语关乎当日烦恼,然后很快无话,好像也没什么爱情。       当死亡突如其来时,总会坍塌掉一些东西,但是在中国式的情感表达中,连坍塌都可能是无声的。       至始至终,胡小光几乎是没有表情的,在口吐判词的医生面前一样,在脱力的李丽面前一样,第一次对顾客爆发时一样,卖掉房子给李丽看病时也一样。而在死亡面前,泼辣的李丽第一次沉默了。整部电影,李丽只哭了四次,没有一次是在人前;笑亦有四次,直面相对的或舞厅里的陌生人,或海鸥飞过的大海,和儿子最亲热的一刻也是隔着遥远的电话线。和初恋情人赵鲁寒会面时,她也只是淡淡地看着,没有拥抱,没有笑容,时隔十年再次交谈,也没什么眼神交流,谈的也都是些生活琐事,有当年的,有如今的,唯独少了浓烈的情感表达,虽然她口口声声也在说,就让我出去,在外头,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是典型的东方式压抑,即使在死亡面前,情感的表达也是重重掩饰的,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放开地快活。       西方的狂欢式死亡在东方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你的妈妈也是]有来自南美的狂热路途,是绝症女人勾搭两个半熟少年走上寻觅黄金海岸的性爱之旅;[战龙闯天关]则是刻板德国人的反攻,二个从绝症病房结伴逃出的年轻人,抢劫,逃亡,一路跑向大海,让一个大火球最终融化在海水里。而东方,有[八月照相馆]中命不久矣的永元对德琳未置一词的回避,却在暗处的屋内抚摸她印在窗上的身影;有[纺织姑娘]的李丽,在飘雪的天台上望着空气抽烟,身边的丈夫自知劝不出什么,讷言良久,默默陪她站着。       讲究自我和个性的西方,生死由己,随性而行的一面在死亡的逼迫下被放大到极致,而东方,顾虑来自于他人,时间越短,便需要与他人更少的牵绊。无法放纵,是在尽自己最后一份责任予身旁的生者。在压抑的表象之下,拖曳住东方人的,其实是埋藏得太深的情感。       说到底,王全安是被一个纠结于“你到底收没收到信”的女人触动,才有了[纺织姑娘],李丽就成了这样一个犯轴儿的女人,一起分享过那么多的赵寒鲁,说断就断了,连封信都没回过,一去十年。所以,她对胡小光从未上心,连本该最宠爱的儿子与她都是疏远的,映射出这段婚姻的冷漠。她送儿子去学钢琴,惦念的还不是与赵鲁寒一个拉手风琴一个唱和《纺织姑娘》的日子。对生活提不起劲头的表面之下,她其实太重情,太念旧。站在李丽背后的胡小光,榆木疙瘩性格,没有人知道他爱吃什么,没有人过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对李丽平日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明知治病毫无希望,还是卖掉了房子,拙劣的表达方式背后,是深深的爱、责任和忍耐。胡小光的样子,正是太多被现实磨去了自我、从没从口中吐出过爱字的朴实国人的样子。       东方式的隐忍之下,不乏的其实是大智慧,那是对生死的通透和对生活的原谅。       一路面无表情的赵鲁寒,终究在陈年旧物中拾起那架荒废多年的手风琴,拉了那半首曲子。与此同时,临去的李丽用灵魂温柔抚摸了胡小光的头,其时守在病床旁的他因疲累而昏昏睡去。[图雅的婚事]以图雅的哭泣开篇和收尾,那是她终于踏入新生活时,将以往的辛酸一并释放,而[纺织姑娘]的李丽,是收在一个笑容上的,被铁路员紧咬在后面,刚死过一回的她越跑越有力气,跑着跑着就笑了。淡忘掉死亡之后,生活,总归还是有趣的。原文刊于《看电影》2009年11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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