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间谍

  • 类型:动作片地区:英国年份:1936
  • 状态:更新至18集
  • 主演:约翰·吉尔古德,玛德琳·卡洛,彼得·洛,罗伯特·杨,莉莉·帕尔默,塞巴斯蒂安·卡伯特
  • 导演:希区柯克
  • 简介:Suam,一个在贫民区长大的女孩,为了帮助Tuan,他不得不成为警察的间谍,而Tuan也伪装成了Ha先生的间谍。Sua..详细>

剧情介绍

Suam,一个在贫民区长大的女孩,为了帮助Tuan,他不得不成为警察的间谍,而Tuan也伪装成了Ha先生的间谍。Suam一看到Danurut就因为他英俊的外貌而开始迷恋好警察。他们是在Suam把一个她以为会强奸她的男人带到警察局时认识的。..展开全部
断肠亡命的小妇人短路掉了世界最终革命的导火线--我的审美-政治自白 陆兴华 〖按〗下面讨论和实验的是如何来写文学批评这件事。曾与一帮小同学厮混于文学批评好几年,最终也没搞清如何来写文学批评。写成理论?写成媒体评论?把评论和理论仍都写成文学?别问我,你回答我! 如果写不深刻,至少将它写得复杂? 〖1〗上世纪初有一天,康拉德与朋友随便聊天,听说到一个什么组织里神经兮兮的人曾突发奇想,要去炸格陵威治天文台(严复那时去读的那个海军学院就在其坡下),于是就进一步去了解了无政府主义者在这个离奇的城市里的离奇行径。这个莫须有的事,从此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我们知道,这个天文台是那条子午线的出发点和终点,现代世界,我们公认的世界-历史主旋律,就是照了这条线划出或谱出,什么东方和西方,都依此割出。炸掉这个天文台,象征意义重大:世界革命必须从这核心处开始,就象马克思相信,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应该从英格兰工人手上开始。对于无政府主义者,这是他们的那颗完美的炸弹的引星。 这是一个开天辟地的政治行为,要抗拒与毁灭的是人类世界的一切反动势力,是无政府主义理想追求的顶点了。旁观者难以用理性测出其深度。 是怎样的一种激情在驱使这个超级革命者,这个黄继光或董存瑞的平方或立方的想象和行动啊!这个终极革命者疯了,但这种走火入魔后面,康拉德说,是一定有其自身的逻辑过程的(For perverse unreason has its own logical process,见作者序)。康拉德的心被这种伟大的观念和行动粘住了,他想要用小说来讲出这种离奇的人类激情和壮举,想来看看我们自以为是的世界-历史,到底配不配这种人类的壮丽激情。 一个只有一条腿管用的老船长,心里竟有那样的天下情怀,打造了一种不是他母语的英语的风格,写出了那样回气荡肠的故事! 〖2〗2004年10月17日,怀惴无政府主义者T老师修改过的终于通顺的稿子,我赶去伦敦参加欧洲社会主义论坛。几个人的演讲听下来,我来了胆子,认为完全可以放开来高谈阔论,用不着遵守T老师给我改成的腔韵了:社会主义者全是不用母语讲话,发音不准,用词夸张,怪腔怪调的!我的《欧洲之外才有社会主义!》,于是就变成了《社会主义的外国腔》。 我是从报上看到消息,才去报名,知道凭我这个外国姓,人家一定会给那个15分钟配额的。一到场,才发现社会主义另有天地,没有人是象我这样大兴,称自己是社会主义者的。人家最起码是特洛斯主义者,卢卡奇主义者或巴枯宁主义者。我就象一颗奇怪的蔬菜,弄得人家不知将我归到哪个摊位是好了。 不随身携带祖国和母语的人之间交流起来特容易。都用大词和空洞的意义,用很多的“XX主义”和“XX者”当后缀,拔高声调,用很多的祈使句,说完一句话就扫一眼全场,看大家是不是群情激愤齐心协力了…… 那段时间我也常听卡雷拉斯唱小夜曲的一个片盘,与大讲社会主义相比,发现成熟的男人唱小夜曲其实是更需要硬功夫的,千万不能小看了抒情之难。来到被相思了一个白天的妇女的窗下,除了那个爱字,竟还得从三百基本词汇里很精致地当场编出一串串通顺、深情但意义荒唐的句子,这对男人来讲决非易事,那时荷尔蒙当量再是充足,身体肌肉注酸到能爬窗,创意也不一定是够的。要这样才能搞到女人的社会,是微风习习的南欧社会,男人的质量我想一定是高的。一个人站着唱,几分钟下来,自己想想都要哑然失笑,所以为防万一,我们第一次做好歹得端个吉它做道具,不会慌了手脚;有钱的话,我看还请了小乐队来算了,自己站在远处做制片人比较好把握…… 抒情真的比革命难多了。朗西埃说到,华兹华斯们要寻找历史的脚步,来为人民的革命长征伴奏做韵脚,使人民的呼吸的脚步成为文学的生命,使肉变成字,字再变成肉。专制是用进行曲伴奏的。为了使《血染的风采》或《十五的月亮》深情和真实,必须真的有青年去献血和失肉,先有《血染的风采》,才有老山战役的?是老山战役来为《血染的风采》伴奏的?大革命失败了,雅各宾派们来到进冈山、微山湖或延河边作出伟大的沉思,找到了好诗的意境和韵脚。〖《字的肉》,1998:18-54〗华兹华斯为全世界的法国式革命伴奏: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此句在全国大学英语统编教材第一册内);冲呀,党的孩子!他进一步写道。 我很希望死后能被免开追悼会,最好能凑到哪个朋友那天正好有空,能有心情对着我的尸体念出华兹华斯的《颂九》:亏了我的死,平时动不动要炒翻的哥们又难得相聚了!我很钟情于他写的这一首,认为这样一念,才算被好好地葬过一回。 但大家千万别闹了革命来使华兹华斯好听,象为了交作文而去拣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 大声演讲社会主义相比就太容易了,如果烟已点着,冰啤酒就在半个胳膊远的地方的话…… 〖3〗对朋友说的这几个字的轶事着了魔的康拉德,于1907年写下这样一个故事:1879年6月24日,双重间谍弗尔勒先生趁周末有空,穿上体面衣服,带着弱智的小舅子,翩翩地趁去格陵威治野餐之便,去炸天文台的墙。小舅子捧着那个用空罐头做的炸弹,本来是趁兴抢着去做一圈游戏的,不小心被墙边树根绊倒,把自己炸得粉碎,脑袋轰到了树叉上,身体是不见了,侦探后来只能用衣服拼出他来。 弗尔洛太太与这可怜的弟弟一直相依为命,知情后悲痛至极。这一消息象十月革命扭转世界历史那样地地扭转了她的人生和传记,话说到最割心处,伤情下,竟无名状地用餐刀刺死了丈夫。然后就仓皇逃出了伦敦,在南安普敦开往法国布塔尼的船上,神秘地跳海自杀。 〖4〗《特务》(The Secret Agent)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由导演Christopher Campton 改编和拍成电影,六年前我就看过五、六遍,前些天从电视里又看了一遍,仍觉得被震撼得看完呆坐在那里。 电影完全由女权主义视角来处理人物关系。女主角温妮与她勉强相嫁的男人(是扮演此人的好莱坞著名演员Hoskins筹款来拍这本艺术电影,他是制片人)、革命者坏男人(由大名鼎鼎的德帕蒂约演出)、无政府主义者炸弹教授(罗宾.威廉斯)和她弱智的弟弟斯蒂夫之间的关系,在电影里成为主线。 〖5〗我查了网上对这个电影的评论,见它只得了5.6/10,等于是不及格。这部电影在英国居然没有公映过,只在苏格兰放过,现在午夜后被偷偷在电视上放了一遍,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公平。 网友们抱怨这部电影呆板,说除了威廉斯和德帕蒂约不听导演自我发挥时有些光点,别的全是抖傻。 这与我对这部电影的感受完全相反。我从第一次看到第六次,觉得它真的是象张爱玲说托尔斯泰的小说,‘寸寸都活’。 不知我有没有误解导演:他在这部电影里好象是要把所有电影要素公平地呈现到美食者面前,头盘和甜点,一样地得到了重视。男演员里至少有四个是重量级的,有的只有不到十句台词,但一侧身就放出了光芒,观众这就不高兴,因为是看惯了他们的淋漓发挥的,都认为意尤未尽。但电影是要让多种要素来讲故事,导演应该可以象下围棋一样,从每个角落入手都各可以直入故事的。这部电影我认为从四、五个个方面放了光。 电影到一半,镜头出现渡船的空空甲板,暗示女主角跳海后的世界的寂寥,长达半分钟以上的镜头搜寻甲板各处她的可能踪迹,没有任何配乐,一片空寂,算是大手笔。下一个镜头就是酒吧自动钢琴上的激烈的思想斗争,德帕蒂约同志回思带女主角仓皇从帕廷顿火车站出逃时的情景,电影后半部就是从他的角度下的回忆。这是很大胆的结构处理。象画画一样,直接去录制发生是徒劳的,必须在框里叙述,照框来叙述(中国画和日本画在西方就被认为是这样做的)才有意味,电影也是如此。电影回忆是框内之框(comme cadre des cadres〖德勒兹《电影:I-图像-运动》,Minuit, 1983:27〗)内的物质流动,它是镜头这种移动的框里的被照亮的物质的流动,是对宇宙的一种折叠(l’incurvation de l’univers)〖同上,92-5页〗记忆里人的行动被拔高;电影里的回忆是电影这种记忆的机器内的记忆。亡命小女人断肠到天涯,抢足了镜头,风头远盖过了资本主义心脏里警察、间谍和革命者之间的永不消逝的电波和烈火金刚和二万五千里长征(施米特将它折算为12,000公里了〖《党争论》,Duncker & Humblot, 2002:60〗)之类。 康拉德原书里是把酒吧一节放在书尾的,在电影里,却有了另外的用意。导演加强了无政府主义者的世界彻底革命的伟大口头行动,与小女子温妮对个人人生的大师般的掌握和挥洒之间作出对比。世界革命被她的也许更惊天动地的个人内心风景和风暴打叉和对比下去了。这种反讽在小说里也已存在,希区柯克在把它改编成《颠覆》时,理解为无政府主义者闹革命时的心不在焉和误差百出,有点不大严肃了。 〖6〗有个叫阿能可夫的俄国革命家那段时间里几次去伦敦拜访马克思,发现马克思来与他见面时,是没有一次把上衣钮扣扣对的。他也象康拉德一样觉得,扣不对自己的衣服钮扣的人,搞起世界革命来,那七零八落和丢三拉四,一定是够我们受的。 故事发生地是一百多年前的伦敦,更有意思的是,它就发生在追随马克思到了伦敦这个世界社会中心的社会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共产主义者和革命者圈子内外。实际上是就发生在隔马克思家所住的那条Dean Street几十米远的Hampton街上。再过二十年,中国革命者孙中山也将要流亡到这里,住到五分钟路远的谢夫茨伯利大街。 而且马克思也有象小说间谍男主人公那样的爱好:周末带着全家几代女人一路背诵着莎 士比亚、唱着德语歌地去Hampton Heath 公园野餐,下雨天也坚持。只不过,马家的野餐蓝里挎的不是无政府主义研制的完美炸弹,而是这个革命家庭的德国老家带来的女仆海伦娜做的精神食粮。据说这全家出行是马克思一周生活的高潮,晚年生活的唯一乐趣。 〖7〗电影就从这样一场汇聚在伦敦的在马克思思想感召下的世界革命者和无政府主义者之间的聚会开始。 小妇人丈夫用来为他的三流间谍生活打掩护的小杂货店,成了革命者晚上来混一顿饭吃,肚子一饱就发一通战斗豪情的地方。从诗人到没人理睬的间谍,到只对女人和钱包感兴趣的小偷小摸的革命者,天天晚上聚在这里,讨论的是世界-历史的转折、世界革命和各国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 小妇人比她娘还疼爱弱智的弟弟(He was much more mine than mother’s. 1961:275),当作条件陪嫁了过来。她要这个婚姻,就是为了使小弟弟以后有个靠傍。小弟弟很是喜欢与这帮高谈阔论的吵闹的革命者挤在一起,在一旁做针线的小妇人这也就觉得这世界革命大概是值得一闹的,脸上的红晕表达着对它的期待。 与小弟弟最玩得来的,是那平时最爱搞小偷小摸的革命者德帕蒂约演的汤姆,长相也最入她眼。此人最后将骗走她的存款,带她走向不归路。德帕蒂约同志骗这笔钱是用作革命经费,为炸弹教授们报销材料费,小说结尾有交待。 只要丈夫把她小弟弟当自己的儿子,象父子一样忙着进进出出,那么,再是血腥风雨,冒险为革命做间谍、搞爆炸,抛头胪洒热血,这小妇人看了心里也欢。这革命的日子她开始过得有些奔头了。满意的她天天自豪地从被她擦得象镜子一样的厨房玻璃窗,幸福地目送家里两个男人去搞危险的革命事业。这生活似乎真是象几十米远的Dean Street的马克思家的二室 一厅里那样充满欢乐了。 〖8〗一天,家里两个男人兴冲冲外出,小妇人又满意地目送着他们俩的背影远去。晚上却只见到丈夫一人失神地回家。他说是小舅子走失了。小妇人这下急坏了。 夜深了,但只见,一会儿是警察局长,另一会儿又是国安局长,分别上门来找她丈夫,来谈格林威治天文台旁的爆炸他是怎么安排搞的,怎么弄成这副业余的样子,应该如何向媒体发布消息,不被内行看出笑话等等。还叫她丈夫快逃到大陆,炸不炸,也就算了,不要到时给英国外交和他们两个头面人物的工作带来麻烦。小妇人不肯离开伦敦,因为弟弟还未找着。正僵持着,警察局长又赶来,见小女人柜台上的紫墨水瓶,就想起警探从收尸现场找到的小布条上的名字,问她认不认识斯蒂夫这个人。 小妇人一听到这个,她的世界就一百八十度地颠倒了…… 小说里关于墨水这一意象说到好几处。说到小妇人不算漂亮,但不知什么原因,颇能使少年们想入非非,引得他们常常语无伦次地来向她购买紫墨水,到阴沟里去倒……最注目的当然还有关于革命者的想用墨水和纸来改变罪恶的旧世界这一反讽…… 〖9〗她的第一反应是披上黑纱回娘家。间谍老公劝她也劝不住,但真让她走时,她又犹豫着,坐了下来。 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彻底的悲伤和绝望中,她坚强和有力了。 她老公在全日的天旋地转后,累了,短胖的身体平躺到了黑沙发上。这一天里闹的麻烦够大的了,不想再与老婆另外弄出什么事体来了。老婆是爱他得很识货的,总不会这么完全绝情的。这会儿没声响,说不定是好事情。该与她和好了。他低声唤她:“温妮。” “嗯”,老婆还是这样恭顺地回他,人是此时早已是一个自由的人了。她感到身上的每根纤维这时都在她自己的掌握之下了。身上的每部分都是她自己的了,因为再也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了。她眼明心亮了。她狡猾了。她答他是为了某个目的。她不急了。老公的头被沙发背挡住,她盯住的是他的脚跟。她这样迸着不出声有好久,直到她老公稍挪一下身子,在沙发边上腾出给她落坐的地方:“你过来,”是一种特别的腔调,听着粗鲁,但弗尔勒太太是知道这一暧昧和亲密的发情指示的。 她立刻启动,仿佛仍是一个忠顺的女人,要去与男人完成一份 契约早就规定的行为。她的右手轻轻掠过桌角,人到沙发前时,盘里的那把餐刀不见了,居然也没与盘边擦出声响。弗尔勒先生听着脚底地板的唧咔,很是满意。他在等。 弗尔勒太太上来了。他躺着,眼睛满意地盯着天花板。但见一个握刀的移动人影,在墙上上下晃着。移动得很是悠然自得,悠然得使弗尔勒先生能分辩出哪是手哪是刀。 也悠然得让他看出这潜存的全部意义,让他在喉间品味到了上冒的死味。他太太疯极了--往死里疯了(murdering mad, 1961:262). 悠然得最初看见时让他瘫倒的效果一闪过去,生出了与这个疯子决斗并胜出的决心。 也悠然得让弗尔勒先生细想了一个冲到桌后,用椅子打倒这个女人的防卫计划。 但并没有悠然到他有时间动手或脚。刀已插进他胸口。中间未遇任何抵抗。乱里总会撞个正着(Hazard has such accuracies. 263) ……她有点晕,人是镇静的(She was giddy but calm)。她就那样站着。她几乎象尸体一样,终于是一个充分享受着她的不负责任和无止境的闲暇的女人了。 起坐间里一切静止了,直到弗尔勒太太慢慢抬起头,很生疑地朝墙上的钟看去。她这才意识到,房间里是一直嘀嗒着时间的。为什么这嘀嗒声突然这么响了? 听了一会儿,弗尔勒太太眼光落到了她的丈夫的身子上。它是那么家常地倦缩着,那么安祥,她可以一点不觉得异样地也凑躺过去。弗尔勒先生的身子取的是它最习惯的躺姿。他看上去很舒适着…… 〖10〗这是康拉德写的谋杀场面,但导演 将它当了新女性杀死传统男人的象征仪式。 〖11〗小说里的革命教授是个奇特的人物,他的最终革命是与他一生研制的那颗完美炸弹联系在一起的。 他看不起一般的革命者,尤其看不起我们这样认为写写文章就算革命的进步知识分子:I don’t fancy that a combination of paper and ink will ever put an end to it(墨和纸的联合,哪里就能消灭旧社会了!). Yes, I would give the stuff with both hands to every man, woman, or fool that likes to come along(我要向每一个愿意跟从的男人女人和呆子派送高级炸药).〖同上,71页〗 他为那颗完美炸弹废寝忘食,甚至破费得吃了上顿没下顿:My experiments cost money now and again, and then I must do without food for a day or two。〖同上,70页〗他去订购各种新式的炸药,就象我的去买昂贵的学术书,弄得全家揭不开锅…… 他对德帕蒂约同志说:你的那些委员会和代表处顶个屁用(马克思在伦敦搞的那个革命组织叫做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巴枯宁也这样对马克思拍桌子:你真是书呆子,理论和组织管个屁用!)?我才是真正的革命宣传家!〖同上,70〗 他说,你们这些革命者其实也都是些社会习俗的奴隶。你们是陈习的奴隶,正如警察是这种陈习的奴隶。这种陈习霸占住了你们的思想和行动。所以,你们才要去革它的命。所以说,你们的思想和行动都不是总结性的。你们比与你们对着干的警察好不到哪里去。前些天,我在托特纳姆后街见到伦敦警察总长朝我走来,他直盯我看来,他却懒得理他。他凭什么值得我瞟一眼?这种人,脑子里转着很多的事情,上司、工资、报纸。在我面前他算什么!我心里只有那颗完美的炸弹。你们这些革命者、恐怖分子和警察,全是一丘之貉。〖同上,69〗 〖12〗小说里写革命者、无政府主义者、间谍和警察和国安部之间的关系翻译到今天就是: 本.拉登在伦敦的总代表警告其在英国的头号间谍:你从我们的瑞士银行户头里转去那么多的钱已有多时,现在得做点行动给我们瞧瞧了,否则,我们我们怎么向洞里的他老人家交待?好歹搞一点爆炸上上报纸头版吧,这样我们也可以混过一段时间。 伦敦警察局长这时也因为以前不断向政府和人民强调恐怖主义活动的迫在眉睫,几年见风不见雨,就急着要让全国人民见到一点爆炸的真镜头,这两天也坐卧不宁着。伦敦得有一两次国际恐怖主义爆炸了,否则,我做局长的就要里外不是人了。他于是就找那个双重间谍来谈话,要他快点搞出点爆炸来,经费可以来报销,原料没有,国防部可以提供,如行动不便,他可以派特警来协助他行动…… 于是,这双重间谍就从超市购得半斤汽油,三两硝酸和50克无机盐,掺上伦敦东区阿拉伯小店里打折的国际恐怖主义组织通用炸弹助剂,在厨房用空罐头做成几颗自助炸弹放到冰箱里备用…… 〖13〗爆炸后,警察总长上门给双重间谍送来假护照,要他去西班牙避风几日,出门时惊见国安部长也正急急急赶到,要来对双重间谍下布另外的指示。总长一向与国安部长不和,你死我活这么多年了,两人在间谍开的掩护小店门口擦身而过,都不肯相互打一声招呼。总长心里懊恼,觉得被这样一个二百五的双重间谍甩了,真是没面子,自己竟从来没想到这么个混混,还能做三重间谍…… 〖14〗第二天伦敦各大报都头版报道:An impenetrable mystery is destined to hang for ever……;它说的其实是三件事:终于有了一个大家一直翘首以待的第一个盎格鲁人人肉炸弹,多重间谍被餐刀神秘捅死,和小女子未向太阳报出售头版权就惊艳跳海……这样的世界-历史事故,只有用Philip Glass写的音乐才能表达清楚,因为此人也写过歌剧《尼克松到中国》,讲那永远讲不清楚的中国与世界的关系,那磕磕碰碰,竟还让他讲得头头是道…… 〖15〗康拉德这样写弗尔勒太太:胸很鼓,直筒裙很紧,屁股很厚(a woman with a full bust, in a tight bodice, and with broad hips)。瞧,那时的男人的眼光,是妇女的裸照看得很少的缘故,看一下素描,就能够色情。这样的男人的目光在今天可算珍贵了,该被存放在博物馆或文学史里。 她向德帕蒂约同志回忆婚姻生活:He cheated me out of seven years of life.〖274页〗他浪费了我七年的生活。今天的这样的妇女会说:他硬是浪费了我七年青春,或七年的化妆品下的姿色和信用卡里的人生…… 小说也在关于爱情和人生的一些固定句型上达到了一定的难度系数:I was a young girl. I was done up. I was tired. I had two people depending on what I could do, and it did seem as if I couldn’t do any more. Two –people, mother and the boy. I sat up nights and nights with him on my lap, all alone upstairs, when I wasn’t more than eight years old myself. No man can understand that. 年青的屠 夫这一初恋情人的另择,象所以爱情冤诉里一样,不可避免:我本来也是会有纯洁美丽的爱情的,想当初隔壁肉店伙计对我很有意思,要不是……但却去跟了现在这样一个男人!这种句型巴尔特在《爱句型》里向我们列出,共有80种之多…… 伤心处,房客弗尔洛先生闯进了她的生活。这是一个稳实的人,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床上度过,也不大出去,主要的是他不谈政治,不写诗画画或弄音乐……娘已看在眼里,觉得他是最后的交托……乔伊斯《都柏林人》里也一篇《寄住(The Boarding House)》也这一节更细更深一点,不妨一读。 〖16〗从炸弹教授的眼光看去的无政府主义者情怀,是很快人心的:The world is mediocre, limp, without force(这世界没劲、没神、没力透了). And madness and despair are a force. And force is a crime in the eyes of the fools, the weak and the silly who rule the roost. You are mediocre. Madness and despair! Give me that for a lever, and I will move the world. Ossipon, you have my cordial scorn. You are incapable even what fat-fed citizen would call a crime. You have no force….You sit at your beer like a dummy(坐对一杯啤酒,也人模狗样起来,但你老兄只是一只对着一杯啤酒的木偶罢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了,革一下命,就觉得自己高大起来?).〖309页〗一根烟在指间,一杯啤酒在伸手可及处,我们男人为什么就会感到顶天立地,觉得世界革命指日可待,就嫌身边的女人庸俗了呢? And the incorruptible Professor walked, too, averting his eyes from the odious multitude of mankind. He had no future. He disdained it. He was a force(电影里,这句被改成:I am a force!我握着炸弹的引线,我也 是一种力量了;这世界它妈算什么,我捏着炸弹!). His thoughts caressed the images of ruin and destruction. He walked frail, insignificant, shabby, miserable—and terrible in the simplicity of his idea calling madness and despair to the regeneration of the world. Nobody looked at him. He passed on unsuspected and deadly, like a pest in the street full of men.〖311页〗 电影在教授革命家按下炸弹引钮时定格结束。世界终于照了他的意志静了下来,不动了,象我们用off 红钮关掉电视那么地决绝。世界-历史到此为止。我们在二十一世纪里天天拿着遥控板这样反复打断着世界-历史,从中央台换到色情台,从足球赛换到疯狂速配…… 然后是Philip Glass写的音乐紧接着窜出…… 〖17〗这大名鼎鼎的Philip Glass使此部电影获1996年奥斯卡最佳音乐奖。 它的主题我觉得是从舒伯特第一三重奏第二乐章(Opus99,D898)引申出来。是一个梅毒患者的焦虑,被释放为大提琴的声箱的扪不住的降B大调呻吟和抽搐。导演也一反常规,一个旋律插进镜头,坚持要将它用完。这也可能是使观众不高兴的地方之一。 我最近注意到,象《印第安那.琼斯》 这样的电影,好莱坞竟然也都是请大型交响乐队来伴奏,很是豪华,但只是当墙纸用,常是补角用的,没有一个旋律是奏完的,因为怕观众烦。 记得我们的样板戏也是用的大型交响乐队,是用来吊出我们的革命情怀的,我的父辈听过,但都不知道竟是这么高雅过一回。当时的全国人民都听的是这种77人以上的大型乐队来伴现代京剧,来用现代主义音乐呼应他们心中的杨志荣般的革命豪情。真是价廉物美的皇家档次的天天庆典,文化大革命也很是文化呀。 记得在查尔斯王子登记后在教堂搞的那个过干瘾的祝福仪式里,我第一次看到了乐队对于重大仪式的头顶重要性:挽着他那坏女人进门时,17人小乐队正装出碰个正着地奏着(其实是排演过预选算好时间的)阿多利尼双簧管协奏曲,小乐队指挥向进来的新人侧身点头,表示欢迎(这一简单动作值五千块的乐队出场费),离开时则用亨德尔水上音乐第二乐章里的呜呜的法国号相送……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亨德尔,一场皇家庆典是没法结束的……这正如闹革命,如果不念念雪莱的诗句,唱唱十五的月亮,你最起劲卖力,抛头胪洒热血,也总不大象那么回事儿…… 也可以说,所有男国王和女王们都只不过是巴赫和亨德尔们的道具,正如有钱的男人是女人的钻石的道具,写作文的小学生是交给警察叔叔拣来的一分钱的道具…… 总之,这部电影里,导演让音乐自成一体,让作曲家充分发挥,得罪光观众也不怕。音乐一出来,德帕蒂约们也得服从它。电影结尾了,但感觉音乐还未完,我这是平生第一次正经地坐等一部电影演职字幕在音乐里走完……革命总是未完成的,因为现代主义音乐听完总是让我们带这种未完成感的,勋伯格在《等待》里让我们尝过这种滋味了,我们自己认为是深刻,但其实可能只是一种盲目或固执的扑向…… 据说作曲最难处就是如何来使音乐创造性地终止,随便停了,就会破坏整个曲儿…… 德勒兹说到过图象、对话和音乐三者在电影中的关系。他说爱森斯坦之后,图象是用来读的了,看电影不是象看小说,观众不是为了来读对话;电影里的对话不应拖走观众的注意。必须充分发掘图象中的事物的新的可读性。音乐比对话还容易拖走观众的注意,因为它是不可逆的,所以需更小心于它。〖《电影2:图像-时间》,同上,1985:320〗电影里的音乐的运动不是独立的,而是应该协助和跟随图像的运动,音乐是对图像的刺激,而不是平行的运动。电影图像是震颤和反射的,有粒状的物质性,这样的音乐只能是德彪西的《图像》,但后者无法进入电影蒙太奇,来伴奏故事。〖同上,310-12页〗 〖18〗据查,这个导演还拍过写诗人兰波与魏尔伦的恋爱的《全蚀》(Total Eclipse),还是电影《危险的关系》的剧本作者,算是很有脑子的。你想,德帕蒂约们肯为了十来句台词来跟他拍,他一定是有一点感召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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